随时可以带着我横穿音乐世界的德雷克海峡。”程予安转过头,表情特别嘚瑟。
“靠,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好恶心。”黄亚路夸张地抖了抖身子,“再说了,就算是晏严,也carry不了你这种级别的音痴。你再折磨上人家几回,估计他就要后悔和你在一起咯。”说着说着,黄亚路又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她这样说当然是有原因的,毕竟程予安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真的是令人发指的差。
程予安也笑了,不过和黄亚路的那种嘲笑不同,是陷在甜蜜回忆中的笑,特别拉仇恨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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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程予安陪晏严练琴,大部分时候都是准备好小说和视频去的。晏严坐在琴凳上弹琴,一般刚开始时她会盯着晏严看一会儿,主要是盯他在琴键上飞来飞去的手,她觉得特别有趣。等到看得觉得有点无聊时,她就会坐到一旁去看小说。非常非常偶尔的情况下,她也会要求晏严给她弹奏那首拉二,也就是晏严第一次给她在宿舍弹过的那首曲子。
虽然名义上是约会,但本质是各干各的事情,晏严弹琴她看书,但却因为有另外一个人陪伴在身边,又和独自做这些时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有一回,程予安看了一本言情小说,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看得她忽然来了兴致,突发奇想地想培养一点音乐素养。
刚开的“音乐课”还是相当顺利的,程予安记住了如何在钢琴上找到do的方法,即连续两个黑键的前一个白键就是do音。
然而当讲到升降调,晏严跟他说do可以变成re的时候,程予安的思维彻底陷入了宕机状态,完全理解不了,她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就能变来变去的。
“在这里,请先区分一下绝对音高和相对音高。绝对音高就是一个音的振动频率,比如a4音的振动频率为440赫兹,这个音也被称为a440,是国际标准音高,调音师一般都用这个频率。而相对音高则是两个音之间的关系,用一个音去判断和另外一个音的距离....”晏严开起了讲座,从音高问题谈到了音程、主音、调式以及和声。
然而程予安眨巴着眼睛,面带虚心求学的表情:“呃,能不能再来一遍?从那个什么音阶开始,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清楚,但是连在一起完全听不懂。”
晏严换了个方式继续讲解,其中还用了数学中的位移概念打比方。
然后几分钟后,程予安两眼迷茫:“主音?最稳定的音?这东西还有稳定性一说?会塌方?”
晏严决定投降。
“干嘛这幅要死的表情,我只是想学习一下。”
“求知欲让你问出问题,但是求生欲却让我放弃回答问题。”晏严挂着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些许,“音乐这种事情,真的不太适合你。”
于是程予安在音乐的海洋中成功地“溺死其中”。
天气热了起来,也有了恼人的蝉鸣。
晏严正在练习李斯特的《钟》。程予安靠在墙上,然后看着阳光从窗户照在对面墙上的斑驳光点,觉得大部分的古典音乐听上去都差不多调调,严重到晏严换只曲子练习她也察觉不出来的程度。正如此前黄亚路所打趣的那样,她和音乐,就像是天空与游鱼、大海与飞鸟的关系,注定只能遥望而不能深触,否则就是彼此添堵。
程予安看腻了光点,又把视线移到了晏严的背上。他这个人,仪态一直很好。弹琴也罢,走路也罢,不管干什么,他总是将背挺得很直。这一点,就和她自己截然不同。
她拿起k。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舒服,或许是因为这篇小说太无聊,也或许是因为中饭吃得太饱、血液流到胃部导致大脑缺氧,看着看着她眼皮就沉了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晃了好几下身子,觉得不能睡觉,要是睡着了不就是摆明了在说晏严的琴声弹得软绵无力好似催眠曲吗?
但她还是睡着了。
一醒来,她连忙朝钢琴的方向看过去。晏严还在背对着她弹琴,很好,应该没有被发现。程予安一颗心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嘴边湿湿的,居然刚才睡觉留了口水,她赶紧掏出纸巾擦了擦。
而这时,晏严也弹完曲子,从琴凳上站起身来。
“醒啦?”他走过来,然后将不知何时打开的窗子关上。
靠,原来已经被发现了。程予安捂住了脸,羞愧了几秒钟。
“那个,这样真的可以吗?”她问这句话时,表情和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很严肃也很认真。
“音乐又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晏严把她的背包提在手上,然后笑了,“怎么了?你是不是刚才做梦梦见被我抛弃了?”虽然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却听懂了。
“呸,要抛弃也是我抛弃你,这才叫做有始有终。”程予安也笑了。
“这是哪门子的有始有终?”晏严拉起她的手,朝门外走去,“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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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开玩笑,这周我都忙得没时间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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