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程予安沉默片刻后,面无表情地回了这一句。解释起来更麻烦,还往往被误会地更深,俗称“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深刻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当然选择了让吃瓜群众在时间中顺其自然地遗忘这条路线。
昏沉沉的光线下,没人注意到晏严的耳朵通红。
程予安的北三楼和晏严宿舍所在的勤山楼离得并不近,但从大礼堂出来还是能同路一段距离。此时四男三女的众人以一种略显奇怪的组合方式在路上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晏严和程予安。后面的五人形成了某种基于八卦和看戏而产生的默契,与他们两人隔得很远,远到以旁人的眼光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拨人的距离。
程予安此时两手空空,晏严倒是怀抱着两束花,一蓝一白。他的室友们都以为蓝色的那束还是程予安送给他的,压根就不肯替他拿,口中还戏谑着“这怎么行?我们可不背负让你被打的罪名,送给你的花当然是自己拿啊”,浑然忘记了他们手上还提着装着别的女生送给晏严的那两束花的塑料袋。
他本想开口解释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得保密。那位喜欢蒋钟的姑娘看上去是那种很安静羞怯的女生,大概并不想被很多人知道。何况,程予安似乎并不介意被误会,一副坦率大方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被其他人的这种调侃方式而感到不自在。
被误会就被误会吧。
月色银白如霜。
晏严抱着花,侧过脸看着和他并肩而行的女孩。女孩也在此刻朝他看去,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那个,谢谢今天你送我花。”晏严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看着程予安有些认真地道谢。
程予安也笑了:“你确定?”她笑得有些得意,“明明当时你那个表情可无奈了。说说看,一天有三个女生送你花,什么感觉?”她调侃起对方毫不手软,连自己也没放过。
晏严的回答相当逗。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也没什么感觉。不过要是不在我表演节目的时候送,而是在平时送的话,那我肯定开心死。”
程予安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走在后面的听见她爆笑声的男生们越发觉得他们两个果然有什么。其中一个还非常兴奋地说了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这个用词有问题吧,他们两个又不是同班同学。
☆、第 21 章
礼堂乌龙事情果然飞速流传了出去。作为事件的男主角,晏严因为此事成为了校园中的八卦对象。不过在人民群众的八卦之中,献花人数从最初的三人版本已经进化到了五人版本,程予安的那句话也莫名其妙地被演化成了当众告白。总之,流言和事实的真相已经天差地别,除了男主角的身份是铁板钉钉的晏严,其他细节都经历了各种突变。
程予安作为事件的核心女主角,也被八了出来。然后陈知辙也被她“牵连”,卷入其中,而且以被ntr的角色出现。这也不怪人民群众爱乱凑cp,毕竟开学时两人被传了在一起的谣言,加上两人因为好友关系时常同框。
开始她还担心陈知辙这货会不会来问她索要精神损失费,谁让流言中他是被抛弃的那一方?不过可能是临近期末作业繁重的缘故,陈知辙专心学业,没时间找她闲扯。
至于晏严,程予安觉得和他传绯闻没什么他真的挺不错,应该很受女孩欢迎吧,因此并不排斥,相当无所谓。而对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她差不多,也不在意。两个人见面没有半点尴尬,和过去一样,该说笑的地方仍旧说笑。别人问得多起来,程予安也就懒得解释了,结果却越发被旁人当真了。
不过这种状态却没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要到期末了,大家的重心终于转移到了学业上。
考完试后的那个晚上,女生宿舍组织了女性聚餐活动。第二日起,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回家了。114宿舍也开启了寒假返家模式。周西卉最早,程予安次之,黄亚路殿后。
其实程予安还可以磨蹭几天再回去,但是鉴于一则她确实约了和陈知辙一起坐飞机回去,而对方隶属于全校最早结束学期的建筑学院,他已经等了她好几天了。二来上海实在太冷,房屋中开着空调也总像是没有开,还得穿着大衣坐在宿舍中,她实在想念北方的暖气。
* **
飞机上。
陈知辙瞟着双手紧握座位把手的程予安,她的恐高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得到改善。每次起飞和下降时,她都这副样子,恨不得和座位干脆黏在一起。此时她紧闭着双眼,眉头蹙起,嘴唇翕动,这副惴惴不安的表情,和在欢乐谷乘坐激流勇进时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了一眼舷窗,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远,视野中的一切也逐渐变小。
陈知辙狭促一笑,忽然伸出手去摇晃程予安的肩膀,口中还问道:“这样抓着你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程予安终于睁开了眼睛,朝他怒目而视:“安全感你个大头鬼!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身为恐高患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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