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小伙子连忙站起来喊:“行,行!现在看房子,回来签合同。”
带二丫看房子的时候,小院里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树下打牌,看见中介又领着人来了,一个秃瓢大爷脸上贴着纸条,阴阳怪气的:“您又来了?”
“嘿嘿,是,有人想看看房。”
“哎呀……隔三差五就往这领些个不正经的小青年,怎么着,不把我们这地方祸害了,心里不痛快?”
中介小伙子赔笑加鞠躬:“这回是正经人,比您亲孙女看着都正经!”
拿着扑克牌的秃瓢大爷歪着嘴一回头,翻了个白眼。
二丫在屋里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很满意,她没住过这样的房子,一时新鲜。站在门口喊:“哎,行!我租了!”
“好嘞好嘞!”一溜烟跑过去,中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早就揣在身上的合同,递过笔。“我这都带来了。”
签了合同交了钱,中介跟小院里的大爷大妈招手,“那个……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新来的租户,以后就都一块住了,街坊邻居什么的,能帮忙就抬个手的事,那个姐,你叫什么来着?”
“杜豌。”
“哦,对,杜豌。大爷大妈,她叫杜豌啊,雁城过来打工的,小姑娘不容易,您们多帮衬。”
秃瓢大爷打着牌头都没抬:“不容易,我们这帮人容易啊,一个月那点退休金,甜头全让三环那帮拆迁户挣了,你们中介还天天来添堵。”
中介尴尬笑笑,对杜豌打了个招呼,“姐,我走了啊……”
二丫憋着不吭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把这小院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
国营厂老职工,顾名思义,住的都是老同事,老同事嘛,认识多少年了,抱团排外,不喜欢被外人打扰,从他们对中介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这个中介呢,看说话不像本地人,和自己年龄相仿,搞不好也是外地来打工的。虽然靠中介倒卖房子赚钱,但是对同龄人,或者说和自己境遇一样的人,还是有帮扶之心的。
要不,他也没必要和这些爷爷奶奶们赔笑,请他们照顾自己。
同在异乡为异客啊。
二丫轻点头,嗯了一声:“谢谢你了。”
“不客气,回头房子要有什么事你就找我。”
送走中介,二丫在屋里放下花盆,搁好了箱子,走到那些正在打牌的人堆里,就站在那位秃瓢大爷身后。
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地方,他说了算。
抱肩看了一会,二丫指着他的牌:“你得出这个。”
秃瓢大爷一回头:“丫头,租了房就好好住,回你自己屋拾掇东西去,别捣乱。”
“谁捣乱了,数你脸上贴的条儿多,我好心帮你。”
大爷将信将疑:“出这个?”
“嗯,输了你贴我脸上。”
“行——那就信你一回。”大爷又往上盘了盘腿,丢出两张牌。“走你!”
三个大妈互相看看,“没有,你走吧。”
大爷嘿地一乐,把手里剩下的牌全都顺顺当当地打出去了。
大妈们哎呦一声,纷纷扔了扑克,各自散开要去做饭了,留下秃瓢大爷和二丫一唱一和地。
“孩子,从哪儿来啊?”
“雁城。”
“来找工作?”
“……算是吧。”
“你会干什么啊?念过大学没有?”
“念过,会的可多了,外语还能讲两句。”
“呦,还会说外语呢?那你给我说说——”大爷抽出打扑克垫的报纸,指着一个标题。“啧,就这个,前两天开的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高级别会议怎么说啊?”
考我?年年期末考试第一不是白来的!
二丫坐在小树下,抄着报纸,清清嗓子,学着电视台播音员的样子叽哩哇啦就翻译了一大段。
大爷被唬住了,瞪着眼:“真会呐?”
二丫傲气,“这才哪到哪。”
“不错,冲你刚才支我那两把牌,以后有事儿吱一声,晚上没饭辙了,上大爷家来吃,但是有一点,我小孙子外语作业不会了你可得帮着辅导辅导。”
“没问题!”
“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杜豌,豌字不好记,您叫我二丫也行,我们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二丫好,这名好记。”
拉拢战果颇丰,二丫抄起小板凳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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