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爷爷翻着报纸,手一抖,发了话:“别管她,装的。”
“小杜豌我告诉你,你这一套现在对爷爷已经不管用了。”
二丫急的要蹦起来了:“我是真看不见了!!”
她爷爷呵呵笑:“看不见了你咋从楼上下来的?”
二丫呜呜哭:“我是这只,这只眼睛看不见了。就一只!”
杜嵇山将信将疑,从报纸后头露出半张脸,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二丫是装的。
怎么就没人信她呢?
二丫哭天抹泪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开始撒泼。
她三伯一开始也觉得这二丫是找理由不想上学,可看她这么着急上火,出于医生直觉,蹲下去温柔问:“丫丫,你是觉得自己哪只眼睛看不见了?”
二丫哭的直抽:“右边。”
“不怕,让三伯看看啊。”杜希一只手挡住小杜豌的左眼,用另一只手在她右眼前一晃,发现这孩子眼珠没转,有点直勾勾地,抄起她就往医院跑。
大夫说是急火攻心造成的暂时性失明,打点药就好了。要再晚发现,就不好治了。
杜希对二丫的这份恩她始终记在心里,现在他病了,倒下了,二丫对他也格外关心。
杜希刚做完手术,谁也不想刺激他,只挑着无关痛痒的话聊,期间杜希的医院领导和同事还笑容满面地来这屋看过他一次。
“哎呦,老杜,这回可躺下了吧,不敢拼命了。”
“也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不碍事我们以后也不敢让你在急诊干了,你不知道,那天可给他们吓坏了。”
几个科室同事拿出杜希的心脏片子,给他讲了讲他的情况,又说了下具体手术过程。
“瓣膜替换的时候,我们做了很多考虑,最后还是决定给你用人工的,避免二次开胸的风险,而且在抗凝这方面,我们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杜希听的很专注,连连认可,于是微笑着问:“是谁给我做的手术?老赵主刀?”
一屋子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握着自己的双手说:“是虬城的岳主任。”
“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谁也没有把握。岳主任他们又在,是他当机立断觉出你有风湿征兆,要不……谁能想到你心脏还有这……”
杜希稍有怔愣,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该要好好谢谢他的。”
杜希同事走后,他的话明显少了,情绪也不似之前,只安安静静地闭着眼,杜家一群人也都不敢讲话,等到五六点钟,胡唯下班的时间,杜希对他们讲:“你们回吧,我也歇歇。”
知道他是等胡唯呢。
于是众人纷纷撤退,站在医院楼下,二丫想着她三伯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样,不禁心事重重杜仰头往楼上瞅。
他二伯扭着她脑瓜:“你看啥?”
她一蹙眉,挽着包往前走:“没看什么。”
看着她长大的,她想什么脸上那些表情就能把她出卖了。
二伯背着手咂咂嘴,迈着四方步:“哎呀……闺女大了不由人哪,心里开始琢磨事了。”
二丫是在琢磨事。
只不过,这件事,她得一个人办。
胡唯今天下班时碰见蔡主任,跟他询问了两句虬城那边培训的事,听见他想延迟入学,老蔡眉毛紧拧。
“你怎么总有状况!”
“我父亲心脏病手术,我想等他过了这段恢复期,家里实在没人照顾。”
这倒是个难事……
老蔡左思右想,还是很郑重地拍了拍胡唯的肩膀。“情况能理解,但是能克服还是尽量克服吧。”
这一说但是,胡唯就知道是没商量的意思。
自古忠孝难两全。
他要是没穿这身衣裳,家国天下,家为先。
可你站在这了,白纸红字的命令下来了,任何事情能先放下都是得放下的。
“是!”
胡唯站定,给老蔡敬了个礼,又开车往医院走。
下班高峰期,路上又堵了一个多小时,到医院后头的住院部时都已经八点了。
一推门,发现苏燃正在杜希的病房里准备为他擦洗。
杜希像是睡着了,屋里很静,苏燃见到胡唯,将头发往耳后别,直起身:“我看天气有点热了……”
胡唯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是立刻放下衣服,卷起袖子把活儿接过来:“这事我来,你别弄。”
苏燃微红着脸,把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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