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钱去了半个小时也没回来,老爷子站在楼上担心了:“还没回来哪?你们谁去找找啊。”
楼下打着麻将,二伯叼着烟:“不用,那么大孩子还能丢了?保不齐上哪看热闹去了。”
只有胡唯拿起外套,说了一句。“我去找找吧……”
第一次来过年,他在屋里坐着也尴尬。
开门左拐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二丫穿个小红袄蹲在台阶上吃糖葫芦,脚边还放了一大袋。
“怎么没进屋?”
二丫一仰头,看见是胡唯,蹲着没动,气鼓鼓的样:“不想回去。”
胡唯笑一笑,陪着她蹲在台阶上。“还能一宿都在外头?”
“吃完这根我就回去。”二丫从袋子里掏出一串,递给胡唯。“给。”
“我不吃,你吃吧。”
二丫咬着酸甜的山楂,嘴里呼着冷气,美滋滋。
一只红字福纸叠的纸包包递到二丫面前,胡唯对她笑的灿烂:“往左边兜里再揣一个,进屋吧,外头多冷啊。”
二丫脸腾一下红了。“我我我我我不要你钱!”
“别人的都行,为什么不要我的?”
“你今年才第一次来家里,再说三伯都给过我了……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要!”二丫把胡唯的手往回推了推。
二丫收钱也分人,小狗东西上学的时候金庸武侠看多了,连这个钱也是要‘劫富济贫’地,二伯是土豪,土豪给多少她都不手软。
可胡唯不一样啊,她跟自己差不多,也是领薪水的人,再说了,刚来家里就看见她那么闹,二丫也很难为情。
胡唯把纸包包投进她羽绒服敞开的口袋里,正好有人出门来看,喊了一嗓子:“胡唯啊!找没找着二丫呢?”
“找着了!这儿呢!”
像疼爱妹妹似的,胡唯拍了下她后脑勺。“快,拿着东西回家了。”
二丫拎起一大袋糖葫芦,小跑跟上。“小胡哥——!”
“等我一会儿呀。”
那是胡唯调到雁城来领的第一个月工资,留了零头,给杜希买了点过年用的东西,剩下的整钱全都给了二丫。
连红包都是在杜家客厅里坐着无聊,拿果盘上的福字临时叠的。
他边叠,嘴边噙着淡笑。
想她蹲在厕所哭的惊天动地的样,怪好玩的。
这些钱就这么一年一年地攒,不管谁问她,她都不说要干什么用。
其实说到底,就一句话。
给她哥娶媳妇用!
只因她家里有个市侩抠门的二伯母,在二丫小时候无意间说了一嘴,让年幼杜豌记在了心里。
那话是这么说的。
“你说咱爸养这俩孩子,杜豌是女孩还好说,将来杜锐长大娶媳妇了,这家里什么东西不都得是他的啊!”
二丫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二伯母抱着肩膀和大伯母在厨房,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像极了电视里搬弄是非的坏人。
从那以后,二丫把这话牢牢记住,每天忧愁的像个小老太太。
出去跟小朋友玩,总是捡些破烂回家,今天一块砖头,明天一根木头,堆的小阳台乱七八糟。
她爷爷问,二丫,你没事总捡这些东西干啥?想搭鸟窝?二丫蹲着整理那些破烂,摇摇头,最后捂嘴趴在耳边和杜嵇山说:“爷爷,我是要给我哥哥盖房子娶媳妇!”
当时听了只觉得孩子天真可爱,静下来躺在床上琢磨琢磨,老爷子咂么出滋味来了,指不定是谁说了什么话,让这孩子听了去。
后来长大了,她这个毛病也没改。
杜锐攥着这张卡,烫手啊!!
二丫还鬼鬼祟祟地跟他说:“你傻啊,你回家,管爷爷要,管大伯二伯要,那都不仗义!是要让人背后戳脊梁骨的,说你没出息!你用我的,谁也挑不出啥错处来!”
杜锐匪夷所思:“你这些年……是给我攒钱呢?”
二丫点头:“对啊,我看你日子过的太紧巴了,是不是大城市物价高?以后娶了媳妇,用钱的地方更多。”
杜锐头疼诶呦,他不舍得吃穿这样死命地攒,是为啥?那是给她攒嫁妆呢!
看着二丫天真望着自己的眼睛,那样灿烂的笑容,杜锐只觉得眼睛发热,一把搂过妹妹的脖子让她靠着自己。
嗓音沙哑地:“哥不要你的钱,哥有。”
二丫也不吭声了,静静地靠在杜锐肩上。“我知道你有钱,可不是还要买房子吗,别让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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