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槿整整两日都没缓过神来。
她没有十五岁之前的记忆,自然也对太皇太后没有丝毫印象。只听父亲和母亲说,太皇太后很喜欢她,以前她也时常进宫陪伴她老人家。
得知太皇太后送了她那么贵重的嫁妆,父亲沉默了许久,说:“从前太皇太后就喜欢你,视为半女,如今看来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了。”
也只能是这个原因,再不可思议大家也只能选择相信,不然找不到其他能够解释的理由了。
只能说皇恩浩荡。
这几日庄府热热闹闹的,外面却有不少传言。
例如,蒋溪桥为什么苦等十二年不娶,因为他早就知道太皇太后这道圣旨。又例如太皇太后为什么对庄姝槿这般好,因为她是太皇太后的私生女。
都是些无稽之谈。
庄姝槿深居内宅,都能知道外面这些流言,何况是蒋溪桥。好在二人都很看得开,并没有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转眼儿就进入腊月,婚期在即。
腊月的第一天晚上,京城又下起了雪。
是以第二天苏清娆起来,欢呼雀跃,立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在院子里玩雪。庄敏这个在京城长大的年年看到雪,对它提不起丝毫兴致。
而雪对苏清娆来说是个稀罕物,上次在宫里玩得不尽兴,这回只有她和表妹在勤思院,没大人管着她了。
苏清娆踩在厚厚的雪上面,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鞋印。雪软软的,踩在上面,苏清娆直喊舒服。
庄敏站在一旁看她,很是无语。
“妹妹,很舒服的,你不玩吗?”苏清娆转头问她。
“……”庄敏摇摇头,姐姐的乐趣她并不是很懂。
她发现姐姐的喜好跟她很不一样,比如姐姐喜欢读书,又比如姐姐喜欢玩雪。
但她就是喜欢她,第一眼就喜欢。可能,因为姐姐长得好看?
苏清娆一直来回踩呀踩呀,不亦乐乎,连鞋子被浸湿了都不自知。几个婢女见她玩得这么开心,就没有去打扰她。
白白净净的雪,踩满了她的鞋印。
庄敏摇了摇头,唉了一声,看着姐姐的眼神却是极宠溺的,觉得自己若是男子该多好啊,一定把漂亮的姐姐娶回家,往死里疼她宠她。
可惜了,她是个女子。
庄敏忽然叫了一声:“咦,舅舅!”
苏清娆闻言转身,脚下却突然一滑,向后倒去。封钺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手往前带。
这回没摔。
人已经落入他的臂弯里,小小一只,还不到他胸前。
只有一瞬,封钺便放开了她,后退半步,却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一记她的额头,说:“还玩,上次的教训忘了?”
“唔……”虽然不疼,但苏清娆还是用手揉了揉被弹了地方,一脸无辜地看他,为什么她每次玩雪看见皇叔就摔?
封钺低头看她的鞋,已经被浸湿了,略带不悦地蹙眉。
苏清娆也发现自己的鞋湿了。庄敏跑了过来问:“舅舅你怎么来啦?”
封钺看她一眼:“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舅舅没回答她,而是看向苏清娆:“快进屋,把鞋袜换了。”又对那几个犹在愣神的婢女说:“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
“哦哦……是。”其中两个婢女听命干活去了。
苏清娆往屋里走,经过那厚厚的白白的雪堆,她忍不住,伸出一只脚又踩了一下。
封钺:“……”
倒是没说什么,站在原处,姑娘家的闺房他不便进去。
虽然,他已经进去过了。
“舅舅,你找我干什么?”庄敏还站在舅舅身旁,又问了一遍。
第27章
腊月初十,外面积了厚厚的雪。
庄姝槿穿上了红嫁衣,多年前她也穿过一次,村子里的人说,女人一辈子只穿一次嫁衣。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穿第二次。
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庄姝槿一时有些恍惚。
“郡主,奴婢给您梳妆。”一位年过半百、衣着得体的老嬷嬷说。她曾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太皇太后离京去紫陵行宫时,她因子孙都在京城便没有跟着去,德云大长公主出嫁时也是由她梳妆。
“多谢嬷嬷。”
苏清娆和庄敏进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艳丽女子,两人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哇,小姑母!”
“我娘好美啊!”
庄姝槿垂眸浅笑,她的脸颊被红嫁衣映衬得红润,明眸红唇皓齿,一袭云锦凤纹宛如天边彩霞的嫁衣,额间描着一朵红色的梅花,艳而不俗。
“怎么办,我不舍得姑母嫁人了!”庄敏一脸沮丧地说,“要不,别嫁了!”
“大喜的日子郡主可不能说这话,”嬷嬷温柔地笑着打趣道,“迎亲的队伍已经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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