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在一旁闲闲笑道:“还不都是骁在讲!这几年也没什么新意,成天用他那副活死人墓出来的腔调,和那张好好先生的脸,骗骗新入校的傻孩子。”
“哈!”殷夺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嗤笑,“这话有本事当着他的面去讲,看他怎么公报私仇,累计工作量压死你!”
殷罗恼,“哥!我可是和煜一样的实干派,才不要蹲在屋子里,看那劳什子的文件,管那些琐碎的破事!”
单白在一旁默默听着。这两兄弟倒是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了,但她却得到一个讯息,有关那个至今只闻其行、未见其人的“肖”,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是开学典礼的发言人……
虽然此人神秘,引起她的兴趣,可是想想对方跟殷家兄弟熟识,必是一丘之貉,也就消了心思。
一路行来,并未看到有学生在外面走,想来应是已经晚了时间。
这次下车后,单白拒绝两兄弟的11路公交,就连他们想要搀扶她的举动都被她枪毙掉。她可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闹个满城风雨,让大家知道自己这个新生,是以什么个身份入校的!
然而即便这样,他们三人进门的时候也遭到了全场强势围观——全都因为,殷罗踹门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单白走在那两兄弟身后,保持一米半的距离,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很可惜,完全木有用,全场观众的目光齐刷刷如利剑般激涌而来,在群众强大的眼白下,单白都快站不住脚了。
殷夺拉了她一把,示意她抬头挺。畏畏缩缩的样儿真给人丢脸。
单白战战兢兢抬头看了眼礼堂内部,第一感觉是“啊人好多”,第二感觉就是“啊怎么男生这么tm多”!
礼堂中,自最后一排一直向前延伸,渐渐走低的阶梯式层次座位,虽然明面上齐刷刷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可是只要不近视,都能看清楚那上千的座位上,代表女孩子的粉红色气场有多么淡薄!
一时间,单白有种误入狼窝的荒唐念头,还有点拔腿就想跑的冲动!
这边厢的强悍出场,自然逃不过正前方高台上的注目。
台子上只松松坐着四个人,正中央是一名高个男生,因着距离太远,单白看不清楚,只觉一片面貌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明显高出身旁两侧旁人的脑袋,简直鹤立**群一样的高度。
此人左侧相隔至少一米半距离,是……完全看不出别,因为正盖着帽子趴桌上睡觉的某个人……
在他右手边,则是保持正常座距下,挨着两名少年,同样,也是看不清楚长相。
全场静了数十秒,随后只听台上正中央坐着的男生,贴近话筒低低笑了一声,随后朗声道:“后进来的三位同学,首先感谢你们在冗繁的演讲过程中为大家带来欢快的气氛,调节了僵硬的神经。不过现在,可否请你们找位置坐下,然后拜托大家,将注意力转回到我这边来?”
话说得倒是很客气,甚至带了点幽默,可怎么听着让人那么不舒服呢?
不知道为什么,单白就是觉着这人别扭。
殷家兄弟俩大大方方地接受众人瞩目,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英勇地一路走到最前排,在貌似专门留出来的空座上坐下。两兄弟回头,见单白还傻愣愣地不敢过来,招手道:“来啊!站那碍眼啊?!”
单白一溜烟地跑过去。
半晌,礼堂才静了下来。
单白怯生生地抬眼,正巧跟台子正中央的那个男生来了个视线对接。
她仿佛看到一束澄澈明净的光。那么亮,那么纯,那么……让她不敢仰望。
高台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他的栗色短发每一发梢末端,都闪烁星点柔润的光泽。他微笑望着她,不远的距离,单白甚至看到他眼中钻石一般的晶芒,一时间耀了人的眼。
那是个全身都发了光的男孩,让人惊觉的是他那种高贵耀眼的气势,反而忽略了他比起殷家兄弟来,同样致不遑多让的面容。
他的桌前摆着一个水晶牌子,上面镌刻着三个大字——
乐正骁!
单白讶然。难道,他就是殷家兄弟口中的……“骁”?
察觉到她变化莫测的眼神,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孩微微侧过身来,一丝光璀璨的耀眼利芒划过,一瞬间以破空之利,撕裂空气里的静默。
在档案室中,单白在电脑屏保上有看到上刻形似百合花图腾的盾牌状标徽,只是其背景却是深蓝。然而那个乐正骁的徽记,却是赤红色的!
徽记正中原本清丽纤细的百合花,此时却变成一片赤红中的怒放模样。
如果说殷家兄弟给她的感觉,除了致便是不分别的美丽,那么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人,便是冬日雪地反出的日光,那么干净,那么遥远,而她……那么污秽。
第十七话同班同学
面前一扇沉木雕花的大门,微微敞了缝,就在她眼前。
代表着未知而不可预期的未来,人生最宝贵的七年,或许还要再赌上尊严,赔上小心翼翼的笑脸……单白紧咬着唇,终于,伸手推开。
无法研判和定论的人生,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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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抬头望见单白,招了招手,“同学,怎么来晚了?自己去找地方坐下吧。”
很是平淡的语气,想是已经在学院中生存多年,早没了一惊一乍的生涩情绪。
知道明哲保身,也知道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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