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的很坦诚。“对,你不需要可怜我,你应该唾弃我。那是我的亲弟弟,不管是不是他先勾引的我,但是我没能守住我的防线,我将他视为己有,独占他。那六百年,我就想,是不是我的独占欲逼走了他,我们之间没有软言细语,没有那些动人的情话,我自以为是的认为,爱他放在心里就好,不需要浮华的表象。”
他沉默,段佩容也沉默。段佩容知道,他现在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一个倾听者,倾听这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故事讲完了,曲终人散,他为自己划上了一个句号。是悲剧也好,闹剧也罢,都将被翻过去,开始一个新的篇章。
于是他接着说:“六百年了,我想了很久,活活折腾出的恩怨,到我这也该结束了,他算计我,我也没让他好过,我们两个都是咎由自取,我不该把我剩余的时间都搭在那人身上。这些年捆绑我的其实就是我自己,也是该松开自己,对自己好些了。”他说完,侧头看向段佩容,段佩容正靠在树上眼望远方认真地听着,见他偏头看来,也会看过去,道:“讲完了?”
白月点了点头。
段佩容道:“此处是不是该有掌声,庆祝你勘破放下,修成正果?”(再次带入本山大叔,我被附体了。)
白月被他的话逗乐了,扬了扬嘴角,很浅很淡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释然的微笑。看着他,目光柔和下来,许久,淡淡的说:“就是这里,白焱说过,他喜欢我。”
如此跳跃,段佩容迷茫的‘啊’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满树的绚丽,这里是白月和白焱感情开始地方,美丽的开始,即便有那么悲惨的结局,可是在白月心中那段往事依旧是美好的。所以,这人的梦里没有满目苍夷,没有扭曲变臭的恶魔,只有鼻息间呼吸的香气,和满眼的春色。
他又想起那次入梦,梦里的白月哭的痛到骨髓。他问:“哭了之后是不是好点了?”
白月收回目光道:“还行吧。”
段佩容道:“还想哭吗?”
白月侧首看他,有些不满,道:“我看起来像爱哭的人么?”他头顶、身上铺了一层花,此刻眉头微蹙,金色的眸子缀了一层不满,看在段佩容眼里就有一种受了气的可怜相。
抬手帮他扫落花瓣,段佩容道:“我是说下次想哭又无处可去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就你?”这口气太不屑了。白月心想,就你这入世不深,屁大的年纪,还来开导我了。
段佩容也知道白月的想法,腼腆的笑了笑,道:“我有奇招……你想不想试一试……”
白月又皱起眉头,直觉不会是个什么好办法。但是他还是说了:“怎么做?”
段佩容笑了笑道:“你变为真身,我再告诉你。”
白月很是不屑,却还是变成了巨大的狐狸,几条尾巴想绸缎一般柔软轻轻的摆动着。
白色的狐狸站在满树桃花下,金色的眸子比空中的烈日还要耀眼,段佩容内心被狠狠地抓挠了一下,他将白月变小,搂在怀里揉捏,脸颊不停地摩挲着细软的白毛。“我小时候最喜欢这种毛团的感觉。”他感觉到怀中的白月弓起背脊,赶忙道:“梦中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既然是做梦,你就让我一次吧。”现实中打死段佩容也不敢这般戏弄白月,仗着在别人梦里,他也难得起了玩心。
他用手指轻轻在白月耳朵后面打圈,抚摸着白月后背的毛,摸着摸着白月的毛便根根竖了起来。白月彻底炸毛,咬着牙,真身的嗓音尤其的低哑,特别是现在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更觉得压迫感从头顶压下。“你想找打么!”
段佩容赶忙道:“别气别气,咳咳……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白月竖起的毛又倒了回去。他倒是好奇,段佩容能有什么奇招。
段佩容站起身,将狐狸圈在怀里,手在他的耳后穴位轻轻地揉着。这样的确比摸毛享受些,狐狸的耳后有个敏@感点,能让它们安宁平和下来,段佩容专注养动物一百年,各类毛团的习性那是做足了功课,现在做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白月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被母亲和奶娘这么抱过,倒是让这指法勾起了回忆,舒服的眯上了眼睛。接着,他听见一首熟悉的童谣,小时候他都是听奶娘唱,后来他给白焱唱过,碍于面子唱的偷偷摸摸,有些跑调。现在,这首童谣从一个成年男子的口中唱出来,那声音温软悦耳,宛转悠扬,一曲唱罢仍然是余音绕梁,不能自拔。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那人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狐狸,以后你不哭了,我来保护你……好吗……”
白月猛地睁开眼,变回人形,一把扑倒了段佩容,霸道的吻堵上那人嘴巴,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他贴着段佩容的耳朵,语音都在颤抖,“此话当真……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喜欢上了我么?”没给段佩容辩驳的空隙,他说:“白夜让我留下,继承王位。我如今孤单一人,在哪安家都是如此,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喜欢不喜欢我。我若理解错了你的话,便明着说,我绝不纠缠片刻。”
段佩容被他吓得睁大双眼,他本可以断了意念逃离梦境,可是他没有,他直视着白月,看他眼中哪里还是那么清冷疏离,金色眼中流动的期盼近似于祈求的哀伤,他看着白月,只是轻声的问:“我若说我不知道……你会怎样……”
白月愣了片刻,松开手,直起身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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