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错处。
难怪世人誉其“谋取天下,如烹小鲜”,确实不可等闲视之。
“赵大人,不瞒你说,这群流寇的头目乃六年前自江意盟出逃的逆贼。本座此番前来,就是要查明旧案。
白相曾与本座约法三章,只要江意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朝廷绝不插手江意盟的内部事务。
赵大人若想授首逆贼,抑或将其捉拿归案,那也得等本座处理完家事不是。”
“谢盟主处理家事,赵某理应规避,但就怕船上的庶民熬不过这帮暴徒的恣虐啊。”赵靑蕖微一沉吟,继而道:“要不这样罢。谢盟主您查明您的旧案,赵某先将船上的无辜百姓接过来。您看如何?”
赵靑蕖话音一落,林夕便是一个激灵暗道不妙,连忙转身往舱底跑去。
还未跑进牢房,就听林夕大声喊道:“赵姑姑赵姑姑,那个姓赵的坏书生要来把赵姐姐捉走啦!”
林夕气喘吁吁地欲图将牢门推开,却发现门上落了锁,而牢房内的三人浑然不知,犹自为赵无眠运功续命。
林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听见外头传来阵阵喧嚷,也不知那谢桓是否答应了赵靑蕖的请求。
半晌,林霏三人终于意守丹田,将两掌向前抬至肩平,缓缓下压收功。
三人皆是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憔悴,其中以赵姑姑为最。她顾不上自己翻涌的气血,急忙为尚且昏迷的赵无眠喂下一颗丹药,再封住赵无眠周身大穴,以防她体内真气外泄。
林霏昨夜才亏损了身子,如今又妄动内力,她喉头一甜险些呕出一口鲜血。为了不让晏海穹和林夕察觉出异样,她咽下腥甜,暗中服下颗九元回魂丹。
又闻林夕所言,林霏心下一惊,不由出口问道:“你说的赵姓书生,可是赵靑蕖?”
林夕点头。
“他不是赵姑娘的夫婿吗?”
话毕,赵姑姑情绪激动地呸了声,林夕则是在外头拼命摇着手:“怎么可能?!那个坏书生想要赵姐姐的命,他想要长生不老!”
林霏一愣,忆起初次与赵靑蕖相见,当时赵无眠负伤,他眼中的悲恸不像作假,哪知他竟……
“怎么办啊?那坏书生说要把牢里所有人都接到他的船上去。他分明就是想要把赵姐姐抓回去嘛!”林夕急道。
林夕话语刚落,脸色凝重的裴立卿就带着一帮水匪和官兵,匆匆赶到舱底狱室,并命人将牢房中的俘囚全部带去外头。
林霏与晏海穹对视一眼,晏海穹便自发背起昏迷的赵无眠,跟着推搡的人群朝外走。
舱外,黄江眼睁睁看着一箱箱金银珠宝被官兵们搬上船,他两拳紧紧攥起,那只完好的独眼中风起云涌。
黄江朝前迈了一步,谢桓突然出手摁住他的拳头,密音道:“怎么,想造反?如今只有本座才保得住你,本座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就凭你手下那些墙上泥皮的瘪三,你觉得斗得过赵靑蕖吗?将你那不义之财交出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黄江咬牙,硬生生压下满身血性,重新退至谢桓身后。
谢桓睨了黄江一眼,重新放眼去寻人群中的熟悉身影。
他知道黄江就快沉不住气了。黄江如今已隐隐有逆反的趋势,竟枉顾他的命令,将林霏等人混在俘囚中。但黄江不会现在就以林霏为挟,他定是看出了赵靑蕖的反常,怀疑这群俘囚中有赵靑蕖的把柄。
黄江知道单以谢桓一人,就算真的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也拗不过人多势众的赵靑蕖。而他要的,不单是彻底摆脱谢桓的桎梏,还要除去赵靑蕖这个后顾之忧。
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机会。
林霏和晏海穹护着赵无眠,跟随被官兵带上另艘艨艟的俘囚队伍,慢慢靠近谢桓身畔。
如今船还未驶离深海,无论她们躲到哪儿,都离不开这两艘艨艟,只要谢桓和赵靑蕖有心找,她们就逃不出这二人的五指山。
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寻求庇护。晏海穹明白林霏的心思,仅一路跟跟其后,也不出声询问。
赵姑姑见林霏要将她们带去官船,显然心有不满,但眼下她为赵无眠疗伤后元气大伤,只能仰仗林霏和晏海穹二人。林夕则是单纯地相信林霏和自己的兄长。
林霏刚从他眼前经过,谢桓便自然而然地将她拉至自己身后,林霏顺水推舟,一行五人俱都从队伍中脱离出来。
那官兵见这五人突然离队,正想上前询问,便见与其中一人牵着手的谢桓冷厉地睨了自己一眼,小官兵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就此罢休。
赵靑蕖密切留意着挨个上船的百姓,时不时还要应付个别人涕泗横流的感恩戴德,可直到最后一人登船,也未发现赵无眠的身影。
他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脸上原先柔和的笑意也开始变得硬冷。
赵靑蕖命人先将解救出来的俘囚安顿好,随后让贴身侍卫带自己上了谢桓所在的匪船。
甫一落地,赵靑蕖便问:“确定人都救出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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