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气。
“不能走不能走,你要给我做媳妇儿!”李四紧紧抱着窦宁儿,庞大的身躯密不透风地压下来,像个赌气的稚子。
那边二人还在为了媳妇儿不媳妇儿地争论不休,这边的二人已经展开了激烈的武力角逐。
林霏后仰至最低点,两手反撑着地借力,整个身子似板簧般,腰腹向前弹起,一腿踢向张三握刀的手,可踢出的无影腿一把被张三拿住,张三捉着林霏的脚踝,原地大旋身之后,将人狠狠抛了出去。
谢书樽眸光一紧,向前迈了一步,正要结束观战的姿态,却见林霏双腿交缠在一起,在空中一个大幅度的转体后,双手撑地脚尖踮起地稳稳落于地面。
大雨将除了谢书樽以外的几人淋得遍体湿漉。
林霏面目清肃,落在脸上的雨水汇聚在她尖峭的下巴,又接连滴落在地,乍破成细碎的水珠。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敌,除去前月遭遇那叫“谢桓”的人,今夜又让她碰到了另一个内力极其深厚的张三。她若未料错,这张三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张三见林霏没被摔地肝脑涂地,当即提刀欺了上去。林霏就地一滚避开锋利的屠刀,随手捡来一只竹竿,鲤鱼挺立起身后,将节长的竹竿一抖,便向张三的门户顶去。
张三力大无穷,横着刀硬接下撞来的竹竿,刀身突转,眨眼间便将林霏手中的武器斩成了一节一节的筒子。
林霏飞身后退,手腕扭动姿势既出,内力腾地暴起,卷着竹筒砸向张三。
张三狰狞一笑,一声大喝,出手的气流击落砸来的竹筒,不但如此,他深吸一大口气,伸手往空中一捞,林霏暴起的内力尽数被吸走。
林霏面色大变,一股强大的吸力势不可挡地击来,转瞬便将她丹田里的气海吸走了半数。
好邪煞的功夫,林霏从未见过,她来不及调息,猛然盈亏的内力对她造成强烈反噬,林霏喉头一腥,一大口血便呕了出来。
张三趁机向她顶门狠狠砍来,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屠刀下突显薄红的三尺气墙,将张三使出的气劲尽数反弹回去。
林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去看,便见谢书樽一双眼珠赤红无比,正冷冰冰地看着对面被反弹出一段距离的张三。
张三当然不是吃素的,他咬牙压着大刀,仅仅被冲出一丈远,双腿在泥地上拖出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
谢书樽一只手紧锢在林霏腰间,足尖点地,蓦地跃到一旁,他快手点住林霏心口大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一边,就要反身去杀张三,却被林霏攥住衣袍。
林霏嗫嚅一晌,终究什么也没说地松了手。
谢书樽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霏,他眼珠赤红,教人看不懂他潜藏的情绪,但只一眼,他便扭头提着手中伞欺向张三。
两大内力高手对决,流窜的内力便是林霏也抵挡不住,她不得不席地而坐,闭目龟息。
毫无武力的窦宁儿亦是被一波又一波的内力冲晕,她七窍流血地倒在李四怀中,李四见她如此模样,焦虑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跟着张三学了北冥邪功,以前帮人走镖也习过武功,他们兄弟二人皆是天赋异禀的习武天才,如今冲撞来的惊天内力虽然扰乱了他的气息,但还不足以要他的命。
李四不知道如何向窦宁儿传输真气,护她心肺不受压迫,只能凭着本能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撑起内力形成气墙,阻挡撞来的气焰。
而另一头,谢书樽解了丹田里对气海的封存,没有顺手的好兵器,他将内力注入握着的油纸伞,与张三斗在一处。
伞是紧紧关着的,一截截木制的伞骨紧密连接,被源源不断的内力一护,形成固若金汤的致命武器,竟可与张三的屠刀匹敌。
突然出手的谢书樽令张三始料未及,他装得太好,瞒过了所有人,让张三这个吸人内力以打通自身筋脉的内功高手都丝毫未觉。
二人的武功都极煞极霸,伞与刀相撞时,迸发的强大内力几乎要让落下的雨滴静止。
张三摸不清谢书樽的武功招数,只觉得那袭来的内力寒气迫人,稍不留神被气风刮到,粗糙的皮肤便疼得有如刀剜。
毕竟是张三的刀刃更加锋利,几招过后便将那柄伞砍得面目全非,但屠刀也为此缺了一角。
谢书樽的宽袖被内力涨得迎风鼓动,他修长的双手张着,环绕一抓,千万滴尚在急坠的雨水,瞬间被迫静止,随着他袍袖向前的拂动,雨滴变成万万根银针,听从魔功主人命令地向张三飞速扎去。
张三欲图再使出北冥邪功,来招兵不厌诈,既将雨水凝成的银针打散,又可吸走谢书樽的内力。哪知突然袭来一股比他邪功还要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他丹田中的气海抽走,张三目呲欲裂,使出浑身解数让内力迸发抵抗。
瞬间,两道气浪嘭地狠狠冲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震慑山林。
天际出现刺耳的鹰唳,以紫衣为首的老夫子携着数百名玄衣人,身如鬼魅地疾穿过竹林,骤然出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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