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意全消,头索性靠在公主肩上,整个人窝向她怀里,安心舒适的紧闭上双眼。不知为何,她是越来越不怕这冷漠的公主了,甚至在她面前,还带着点点撒娇和依赖的味道了。
公主一只手抱着林令月,一手紧拉缰绳奔驰。无忌大是放心,这时天已黑了,他不知从哪弄了一根木头,用布包着做了一个火把,在前面领路,无讳压后,在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公主,惊讶着公主对侍女的好。
很快走到了峡道的中间,无忌突然急忙一拉缰绳,使得那马紧急停下来,发出一声长嘶。这一声骏马的嘶吼,登时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公主凝目望去,在无忌手中火把的照耀下,只见前面路的两旁的土堆和大石头后面,陆续出来了几十个人,四周突然越发明亮,原来那几十个人中有几个人又点亮了好几个火把,使得周围能看得更加清楚,显见得是有备而来。林令月这时也睁开了慵懒美丽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群突然冒出的人。
那些人全是黑衣劲装打扮,脸上用黑布蒙面,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公主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眼睛里也发出寒光,心里念出一句:“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第8章
无忌拍马上前两步,干笑两声道:“各位深夜还如此雅兴,是在这里比武么?我们就不扰了,还急着赶路呢,麻烦前面这几位兄台让一让好么?”
拦在前面的几个人默不作声。这时人群却慢慢分开,走出几个头目模样的人,其中一个身材最是魁梧,脸上依然是蒙着黑巾,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道:“这位朋友装傻的本事倒是一流,我们兄弟几十个深夜不眠,为的可就是阁下几位,可见你们在我们兄弟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了。”声音嘶哑中又带着些许苍老,听上去应该在五十岁以上了。
无讳再也忍耐不住,催马向前,冷冷的道:“这位可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几十个都是我们的奴才,在这里迎接主子归来呢。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晚上守在这里,莫不是想打劫来的?”
那老者还没说话,他身旁一个人听他将他们说成奴才,已是忍耐不住,跳出来叫道:“老子就是来打劫的,小子你身上有些什么东西,识相的赶快交出来孝敬你老子!你死到临头还在这里猖狂!”
林令月这时已完全明白来者不善了,她毕竟是一个深闺少女,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听那人的凶狠语气,忍不住又向后面的温暖怀抱里缩了缩。
天纵公主感觉她身子有点微颤,忍不住心里添了点怜惜,她将抱她的手紧了紧,然后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怕,有我呢。”
她的呼吸随着话语温柔的擦过她的耳边,林令月身子一颤,只觉耳朵在瞬间迅速发烫,那种奇异的热度跟着又蔓延到身体,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心到身体,有了一种最奇妙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她感觉,一切都离自己遥远了,那些火把,那些火把中的脸孔,身边人的对话,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那些骏马的嘶鸣,一切都模糊起来。她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身后这人的体温,还有她心脏的律动,而她,此时此刻只想沉醉在她的怀抱里,再不想去看任何人,去想任何事。
在这山风微寒并不温暖的夜里,她的心却象被什么东西一点点融化了,身体里有一根弦被轻轻触动了,莫名其妙的酸楚和喜悦都向她袭来,使得她眼睛里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她什么话也不说,耳边却一直回响那句“别怕,有我呢。”这种声音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
公主却没有发现林令月的异样,她把她的颤抖理解为冷和恐惧。因此更加不耐烦这里的纠缠。
她略带揶揄的轻笑一声:“若你们是为财而来,那倒好办,我们身上的财物,都尽可双手奉上,连这几匹马,你们都可以拿去。我们但求留得性命,然后步行回家。如何?”
那老者嘶哑的声音更显阴沉:“嘿嘿,这可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财物我们自然是要的,可是你们颈上人头,我们照样还是得拿来。”
公主笑得越发肆虐:“原来强盗之意不在财啊,是看上我们的人头了,说吧,谁给你出了高价了?我出你双倍的价钱去买他颈上人头如何?”
无忌跟着笑道:“或者,你把脸上蒙着的那块脏布取下来,我们也可付你双倍价钱。”
那老者阴笑一声:“少废话!”将手一挥,周围的人全拢上来。
无忌首先忍耐不住,拔出长剑,纵马向前急驰,同时马上俯身,只见手起剑落,血光飞处,一人已被削掉半个脑袋,那声惨呼嘎然而止。
林令月被那声凄厉的叫声从恍惚中叫醒,一见之下立即闭眼不忍再看,手紧紧抓住天纵公主的衣角。
那些人一见同伴的血,立即凶性大发,愈发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无讳和公主这时也都拔出长剑,只听“叮叮”之响大作,刀剑交锋声不绝于耳。公主面色沉静,心里却是有点急,她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御马,是一位纵横沙场的将军所送,纵跃闪避之间极是灵活,可是上面坐了个林令月,自己身手施展不开,又得防着她摔下马,顾忌颇多。
无忌在最前面,这时已砍翻五六人,无讳的马紧紧跟随着公主,替她挡刀剑。
只听“啊”的一声,公主手腕翻处,一剑从一人脖子上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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