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默然,自己的头脑自然清晰,只是悲怆上来,如何不让人对这些民间的英雄心痛?
掬起一把水,白狐使劲地泼在脸上,外面已经来人,正在处理现声,当事人却仍未回来,听狼牙与雪豹所说,杜明峰已与戴斯正面对质过,且怒气冲冲离开,鹰眼的离间计使得妙。
不过,把自己也骗过去了,白狐一时懊恼,擦完脸后走出去,此时,已近约会时间,白狐说道:“杜医生,我有事出去,不等杜先生了,麻烦你和他说一声。”
白狐匆忙离去,为免让人看到眼睛,戴上墨镜,走出酒店后不久,环顾四周,白狐便钻进一条巷子,巷子深处,鹰眼独自一人靠在墙边,貌似悠哉。
他手上还拿着刚才的帽子与眼罩,至于那片琥珀色的隐形眼镜,不过是一次性用品,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和进尘土里,拿着放大镜也找不着。
见到白狐,他转身,站定,见她戴着墨镜,说道:“已是傍晚,为什么戴着墨镜?”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白狐的气不打一处来,愤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鹰眼瞬间明白了,大步上前,一把摘下白狐的眼镜,看到一对灼红,“你的眼睛?”
啪,白狐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嗔怪道:“你什么时候跟到省城来的,又怎么知道杜明峰的房间在几号?炸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你走后半小时,我跟上的,为免让他们发现身后有尾,杜明峰的房间在几号,这个更简单了,追踪你的手机信号,你在哪,他自然在哪,更何况,酒店有他的资料,对狼烟来说,小菜一碟,至于炸弹,准备得比较匆忙,弄到洒店总统套房的格局图后才准备。”
“多亏了狼牙,刚好合适,只损内部,避免过大的影响,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知晓半分,”鹰眼正色道:“自有我们的想法,你看到‘戴斯’的自然反应很重要,发现爆炸的第一反应很重要,这话或许不应该,但是你若是在爆炸中有所伤害,更能迷惑杜明峰。”
鹰眼字字句句在理在据,可在白狐听来,却有一丝心酸:“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只是绝对相信狼牙的技术。”鹰眼坚定道:“身为队友,我更相信你的心理素质。”
白狐无言以对,此时,鹰眼略一沉吟,摘下自己与白狐的耳机,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眼镜,替她整理好头发,别扭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白狐愕然地抬头,所以,这家伙才一直守在这里,迟迟不愿意离开吗?明明目的已经达到,仍在这里苦候了几小时?白狐看着他手里的耳机,说道:“时间太长,他们会嘀咕。”
鹰眼替白狐重新装上耳机,这种隐蔽式的耳机信号强,收声功能强大,方才两人的说话其实若隐若现地传出去,所有队员像商量好似地,默不作声。
“小心为上。”鹰眼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我走了。”
鹰眼来到墙下,纵身一跃,攀住墙头后便消失,利落得像一只能攀岩走壁的猿猴,白狐正要走出去,看到一辆熟悉的汽车驶过,正是杜明峰的座驾,直至车子驶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白狐才拦下出租车,奔赴约见地点。
此时,赵一山与雪豹、狼牙已经出门,直接奔向城北,找到了那片柏树林,远远地看过去,有如星罗遍布的墓碑林林立立,三人走进去,各自占据一方,开始寻找那块无名碑。
如同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路往前的赵一山衣角被一簇荆棘勾住了,低头,便看到了前方的墓碑,一块厚重,但莫名单薄的墓碑。
人去逝后,如要立墓,大多都要有墓碑文。墓碑文上一般刻记死者的姓名、籍贯、成就,逝世日期和立碑人的姓名及与死者的关系,这一块斑驳的墓碑上,原本应该刻有死者重要信息的地方一片空白,仅仅在墓碑的右下方刻有卒日—一九五六年七月十七。
立碑人的位置,刻有杜四风的名字,仅此而已!
“一九五六年七月十七。”赵一山解开衣服,喃喃道:“也就是说,他来这里不到十年就去世了,乌安镇是他最后的落脚地。”
雪豹与狼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上前,轻拂着墓碑上的灰尘,墓碑后面,坟头上草木深,许久未打理,两人挽起袖子,拔出杂草,又重新填土……
赵一山蹲在墓碑前,感叹道:“当初的长白山三杰如今只剩下白佳明老爷子了,可恨的是宋燕之的后代居然走上了文物走私的不归路,唉,最令人悲伤的莫过于你,怎么就客死他乡,给你立碑的是你帮助过的杜四风,所以,你没有亲人?”
听着赵一山的说话,狼牙与雪豹心中愤然,七十年前的事情似乎久远,但是先人的牺牲却如此沉甸甸,狼牙说道:“其实有时候想想,为了一颗舍利子而已,有必要吗?犯得上让他们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现在想想,是我自己太自私了。”
赵一山闷哼一声:“就是因为现在的人没把文物当回事,只觉得是赚钱的营生,才一次次被人盗窃,倒卖,一件件流失,难以追回,他们保下的只是一件舍利子,可是功德无量。”
“是啊,要是人人都有像他们这样的觉悟与自尊,文物的流失情况一定好转不少。”雪豹加上最后一把土,这才站定在墓碑前:“齐石先生,您并没有被遗忘,至少,蛟龙分队所有人都记得您,您的名字,我们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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