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熏香缭绕,一片寂静。
威国公与裴瑾相对而坐,再无他人。
威国公看着裴瑾,目光复杂。裴瑾只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谁都没有先开口。
谁先开口,谁就落于下风。
裴瑾嘴角含笑,他不急,有的是时间,至于小狮子,想来外边的女人她也能应付。那就慢慢耗吧!
威国公看着裴瑾越来越放松,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快又变成失望。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宁静。
“你不想换个位置?”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裴瑾笑得从容,拍了拍身下的紫檀椅,道:“这个位置挺好。”
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早就想着把秋月解决掉了吧!”威国公盯着他的脸,再不含蓄。
裴瑾一怔,微笑,“秋月是范叔的孙女,范叔对我挺好,原想着过段时间将她纳为妾,谁知她……”说到这,裴瑾脸上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又是可惜。
答非所问。
“不过她是范叔的孙女,范叔曾经救过您……我也就不追究了,反正到最后也无事发生,这事就这么过去吧!”说完,裴瑾又轻叹了一声。
威国公沉默了。昨晚秋月被送回,审问一番后他就知道,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识破了,他到底低估了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裴瑾揭露了他的阴谋,却又掩盖了他的阴谋,只将一切定位为一个心肠狠毒的丫鬟因吃醋而谋害主子。
是准备息事宁人了!
而秋月,老范救过他的命,所以就算她犯了这样的罪,他也不会处死她!
“真是好计谋啊!”威国公也叹了句,只是听不出丝毫情绪。
裴瑾不应,只喝茶。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说出来,太没美感了。
“不过,”威国公突然加重了语气,“难道你不想为你母妃报仇吗?”
裴瑾心一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威国公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过来,沉沉道:“中午时候,我在书房门口发现了这封信。”
裴瑾打开一看,心颤。
——杀珍贵妃者,皇后也!
而下面,是珍贵妃的死因!
一瞬间,裴瑾想到了北斗——该死!
心颤,却又强行抑住,裴瑾惊惶道:“这……这……”
威国公道:“我早就怀疑珍儿的死因,只是一直查不出,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母妃待你不薄,你要给她报仇啊!”
裴瑾攥紧拳头,脑子飞速转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威国公是逼着他要对付皇后了!
“我会严查此事的!”最后,裴瑾说道。
威国公盯着他良久,目光像是要看穿他的皮肉直到骨髓,“不要做忘恩负义的人啊!”
瞬间,裴瑾像是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等到裴瑾离去,威国公的第三子范明实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爹,裴瑾到底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威国公摇了摇头。
“那我们要不要……”范明实的目光中露出了狠意。
“不用。他识破了我们的阴谋却不说破,是在提醒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但主要的,他是在让我们死心,他真的无意皇位!”
“那我们该怎么办?”
威国公沉默半晌,道:“静观其变吧!”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更新鸟~
☆、黄连包子不可口
裴瑾跟颜世宁从国公府出来钻进马车,各自舒了一口气,而后相视而笑。
颜世宁觑见裴瑾眼角一丝疲意,问道:“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裴瑾伸展了下腰,道:“家事国事天下事而已。”
颜世宁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反正她也能猜出来,他们谈的无非就是秋月跟夺位的事。
而等到两人回府后,天已墨黑。颜世宁累了一天,听丫鬟说热水备好了就去洗漱了,而裴瑾则是磨刀霍霍走向了北斗的药房!
北斗正解着衣服要睡,听到有人揣门进来,忙转身,谁知竟被一把抓住衣襟。
“是你写的信!”裴瑾逼视着他,眸中满是冷意。
听闻裴瑾二人被国公府邀去,北斗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所以早先也做好了裴瑾盛怒的准备。
他拉开裴瑾的手,抚平衣襟,道:“明知故问。”
裴瑾见他擅作主张却还如此泰然自若,气得发笑,不过笑过之后也松了气,往椅子上一坐,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北斗被看得发毛,道:“你迟迟不动作,我只能借他人之手了。”
威国公最宠珍贵妃,知道是皇后所为后,肯定想法设法的对付她!
裴瑾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置可否的一笑,“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还是漏了一环。当你想着借刀杀人的时候,别人也想着借刀杀人。北斗,你又给了威国公一个逼着我对付皇后的机会。”
北斗看着他目光灼灼,心一窒,生出了些许动摇,不过很快又坚定了目光,“这样也好,你就跟威国公一起对付皇后吧!”
裴瑾看他执念如此之深,抚额,“之前你就让我跟威国公合作,当时你不知道威国公另有打算也就罢了,如今你也知道绝子散的事,你却还让我跟他们合作……更何况,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最不喜欢在别人的控制下做事。珍贵妃的仇我会报,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涉我!”
北斗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半晌后他道:“就算威国公是利用你那又怎样,你不也可以利用他?他要将你当做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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