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嘲笑我、排斥我么?雷旋看着互相依偎的两个人,觉得说不出的般配,而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偎在李思齐怀中的。本来只是想着跟着他打天下,也算是全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场感情,不料却是死得这般莫名其妙。雷旋凄然一笑:“大哥,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对你忠心耿耿?你不信我,我说来何用?你若信我又何用我多言?”雷旋朗声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哭音,他忽然拔出插在小腹上的短匕,血pēn_shè而出,溅到甲板上,尽皆暗红一片。
三个人都“啊”了一声,冉莲云失声尖叫,李思齐错愕惊呼,展七目眦俱裂,待要冲到雷旋面前,却是伤势严重,动弹不得。只见雷旋对着李思齐疲倦的笑意:“大哥,我去了,你保重!”翻身一跃,已然落入江水湍流之中。
李思齐心中一空,立刻命人跳入江中找寻,却是知道即使救得上来,雷旋也是不活的了。他茫然起来,忽然想起二人义结金兰之时的情景。却见江水翻滚着,冲淡了鲜红的血色,旧日的恩义和情怨似乎也随着这血水冲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江湖多风雨,却是生死两相知了。
正当李思齐恍惚之时,冉莲云低呼一声。原来不知不觉他手上用力,竟将冉莲云的玉臂捏出几个青紫的指痕。
3绝路相逢逢绝路
落入江水之后,雷旋就陷入了昏迷。
迷茫中似乎感觉到被人像鱼一样捞起来,伤口像灼烧似的痛楚明显存在着,看来一时还死不了。这虽并没有让他庆幸几分,却也没有原来那样只是想死的想法。活着虽然并不让人觉得好些,但若是不到必然,实在没有死的必要。
但是能够救得他的,似乎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办到吧?朦胧中,好像有人给他灌了几碗药汁就又昏睡过去。
等到终于能睁开眼皮的时候,雷旋呆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雅室秀阁,住在此处的必是风雅之士。
书案上散着一卷古书孤本,墙上斜斜挂着一口长剑,棋枰古琴,一应俱全。窗外修竹盈园,依稀望去,曲廊回环,似乎也是大户人家。
雷旋本出身书香世家,年少时住的便是这等居所,以求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之意,只是后来遭逢大变,不得已漂沦江湖,以后遇到李思齐,仗剑江湖,快意平生,却是刻意将往事全然忘记了,连李思齐也不知道他这位兄弟家学渊源。
雷旋看见四处无人,起身而坐,薄被从身上滑下,浑身除了包裹的伤处之外竟然不着寸缕,再看一套整齐的衣衫置于床头,主人细心,一看便知。雷旋极是艰难地穿上衣服。似乎是量身定做,衣服很是合身,不由对主人的敏锐更为惊讶。他身受重伤,勉强做些平常之事,已是薄汗一片。
雷旋运功疗伤,发现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由得大是感激,若非有人以内力相助,只怕决然好不了如此之快。
运功片时,已然精神大健,他再也坐不住,想亲口向主人道谢,于是下得床来。
雷旋正要出门,瞥见桌上摆的那张古琴,心念一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是五雷轰顶。
只见琴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君”字。
是了,如果不是君家,又怎么能在李思齐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如果不是君家,又怎么能将他自鬼门关救出?
然而洞庭君家与势同水火,一触即发,又为何救他?他心性聪明,心念一转之下,已然明白其中机心:若是他真的死在洞庭,君家瓜田李下,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而李思齐亦可以以为弟报仇为名,乘机南下。
雷旋对洞庭君家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君家救他,只怕还别有用心。
“雷公子,想不到你醒得这般快。”一缕轻柔的嗓音传入他耳中,似含不尽的笑意,又似叹不尽的温柔。
雷旋一惊,缓缓回首,蓦然呆住。
一个绝色的美男子正含笑而立,水蓝色的长衫广袖轻拂,姿态说不出的曼妙舒缓。举手投足间虽消弭不了一股阴柔之气,却也是让人魂销梦断、心荡神驰的fēng_liú。此等人物,即使是人间少见的尤物冉莲云,也比之不上。
雷旋心神大震,却从容抱拳道:“这位公子是……”眼光却在这人喉间逡巡不去。
那男子微微一笑,转到另一光线角度去,让雷旋清楚地看到他几近于无的喉结。雷旋被人瞧破了用意,觉得甚为失礼,脸上微微一红。
“据闻雷公子已经与玄天门反目,即是与我君氏是友非敌,在下极喜足下胸襟气度,不愿相欺,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君二。”他将手中拿着的盘子放下,盈盈落了座,动作有丝轻微的女气。
“二公子不是女子么?”雷旋一时惶惑,几乎不能接受这一点。闻名天下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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