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他的心,毕子灏不敢妄动。
可不动的话,又难再进一步。
却是两难。
在这样的两难之中,年到了。
方季北在登基的时候都敢不去祭天,现在自然更不会。除夕守岁,他把一众军旅故友,朝中现在跟他
关系比较好的臣子,还有一些伎官请来一起喝酒,算是他即位以来最大的铺张浪费。
伎官中有善做烟花的巧匠,年後就会和那小道童明吉一起去研究火药。方季北从内帑拨钱给他让他做
了不少烟花,著人在京城中放,外面倒也热闹。
酒中大家对这一年进行总结。秋後没有收税,百姓这个年过得肯定比以前好了。研究处有研究机关的
打铁的,结合一起造出一种新马车,用途很大。还有冬季取暖,也由这两者发明出新炉子,效果好了很多
,还省煤省木头。
希望明年会更好。举杯,饮下,众人笑著道。
酒罢各自回家回府,和家人继续守岁。最後还是只剩方季北和毕子灏二人。
现在只是开始,季北,我为你而骄傲。毕子灏举杯喝下一口,然後凑近抬头赏月的人,把酒灌给
他──从嘴里。
方季北脸有些红,不只是醉酒,或是被吻,还是被夸奖。
到了午夜,爆竹声响震天。在响声之中,毕子灏抱著方季北,对他说著。
我们的国家会更好,季北,因为有你。
三十三
稳步的改善是可以看出来的,从京城,到四周,都在逐步地变好。民间有识之士开始明白朝廷用心,
或在野配合,或干脆入朝帮忙,倒也不缺人才。
过了年就快开春,那位穆老丈并没有随其他伎官一起去新址,而是留在宫内。这方面的技术并不怕流
传,并且宫中也有好地可供他耕种。
方季北在公事闲暇之余跑去帮忙种地,孔之高则是趁著有空跑去江南,顺便也巡视一下各地情况──
很多问题,如果不在春耕时解决,到得秋天就已经晚了。
最忙的人是毕子灏和吴三省。新年伊始,一部部法条往下颁布,半月报不停宣传,书院的事情也半刻
休不得。
国无法不行,有法不讲也是不成。
毕子灏甚至在书院里搞了个习法班,吏部委任地方的官员,在上任之前必须来此学习一个月才能
上任。至於都察院内官员,更是必须来此听课。
忙得每晚都是半夜才回到寝宫,甚至偶尔宿在书院内。因为他身体不甚好,方季北还让宫女随著照顾
他,还有几名原翰林学院的编修,跟著他随时听命,总算是没让毕子灏在桌前晕倒。
不过毕子灏非常不满这样的忙碌,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回宫後方季北通常已经睡下──就是没睡,他
也没有更多体力做什麽。
我正职是起居舍人啊,为什麽现在完全没有记注起居的机会了?一日晚归,方季北还在床上看奏
折,并没有睡。毕子灏摸上床去,抱住他,说道。
方季北安抚地拍拍他:你现在所做的不是比记注起居更有用麽?以你的才能,如果要你整天待在我
身边记录我的一言一行,才是浪费吧。
我更想在你身边。毕子灏说著,蹭到方季北身上,每天看你做事,把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
都记录下来,眼光始终不离你左右......那样多好啊......
不过那样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抱他了吧。只有努力追赶到他身边,才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方季北失笑,正要说什麽,眼神忽然一敛,脸色有些不太好。
毕子灏却没注意,只道:季北,我今天好累哦......
这话是求欢的前奏,虽说现在体力不足进攻力欠缺,但讨要个吻还是没问题的。
累的话就早点歇息,睡吧。方季北回答道,把奏折放到一旁,熄灯。
毕子灏一怔:季北......
方季北躺下,不理他。
季北,你......生气了?这表现是不愉快的表示,但为什麽呢?他没说什麽过分的话吧?
毕子灏向前凑,靠近方季北,道:我不是真的抱怨,只是顺口说说,季北你知道的,我......
他几乎靠到方季北身上,依往常的情况,方季北应该是随他靠近的。但此刻,方季北竟然挪动了下,
退到一边去。
毕子灏更加心慌,丰富的想象力让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了。正惶恐著,却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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