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侠已经答应放你们走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愣你们做过什么事情早晚都会有报应,想来只不是在今天,以後倒要小心些了。」
他说的轻柔,我却听得出其中的意味,想想他刚才的一连串反应,竟是跟这班强盗不晓得有过什么样的过节了,不过沈静的闲事总是少管为妙,当下随他去说,那人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接过一个喽罗递过来的马缰绳,一句话不说带著人迳自走了,很快远方只剩下一股烟尘,牧民们这时全都围了过来,塞外最为尚武,七嘴八舌每个人全是赞誉之词,只差要把我说成神明转世,天仙下凡,
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却是满脸忧色,道:「英雄,你救了我们,大家都感激你,把你当成太阳,可是你走了之後这些人可能还是会来报复我们,那时候我们就是秃鹰爪下的鸡雏,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沈静一边收拾我们被弄乱的行李,一边接过话去,说道:「老人家你不用著急,这两天我们都会跟你们一起,只怕他们不来,至於过一阵子,我担保他们也不会有那个命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我坐在一旁看他收拾,听他大说狠话,不由得低声说道:「沈静,你少害两个人,积些阴德,又会怎样」
沈静「咦」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跟他们的仇恨不共戴天吗饶了他们我就该死了……虽然宽宏大量也不是坏事……嗯,楚寒能这样关心我,真让人高兴。」
「……沈静,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
对於这种人,我也就只剩下叹气的份了。
那一晚这群牧民杀了两头最壮的牛来款待我们,以阿三为首,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聚集在周围,不停嘴地东问西问,很快又被大人们赶开了,草原上的风俗,是越看重谁就越会劝谁的酒,我不敌他们的热情,勉强喝了三大杯下去,虽然有内力压著不会喝醉,终究不习惯这酒的味道,找个藉口赶紧溜开了。
刚在一顶帐篷後面坐了一会儿,沈静就拎著两碗奶茶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塞了—碗到我手里,也坐了下来,说道:「大侠客千万不要醉了,快喝点东西解解酒。」
「我这个侠客又哪里比得上他们恨之入骨的七王爷」
我顺手接过来呷了一门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沈静却笑道:「便是要有人怕有人恨才好,不然人活著还有什么意思正如我不怕你恨我,不怕你不喜欢我,却很怕你视我为陌路,都是一样道理。」
他说得若无其事,我听得却又有些不自在起来,酒劲上涌,脸上不由得有些涨得发红。
塞外的风光与西陲有些相似,一到晚上都是天做幕地为席,绿草如茵,无云时满天星斗灿然,仿佛一伸手就可摘下来似的近,却是恒久的我行我素,一心一意,绝然不理会人间的喜怒哀乐。
沈静的眼睛,却也像星星一样。
不远处人们仍围著火堆唱歌跳舞,我突然有了—丝茫然,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和他有过月下对酌的时候啊。
怎么会这样
何时竟这样!?
我的神思走得太远,以致於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阵马队急行的哒哒声,我刚听的时候竟没有反应过来,再想想才回过味来,想必是那些强盗找来帮手了。这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正好一起解决了也好,只不知道他们会来得这样快。
沈静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站起来对我说道:「这次来的人不在少数,我怕其中会有拓邑的人,楚寒,我们要不要先避避再说」
我愣了一下,问道:「拓邑为什么会想到他」
沈静把剩下的奶茶—饮而尽,说道:「那强盗头领是北蛮军中的人,他仓促之间就凑了这么多人,恐伯只能是北蛮的军队。」
我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难怪看你像跟他结仇的样子,你既知道他是北蛮的军人,早先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绝不会那样轻易放他们离开。只是我们现在走,这些牧民可就要遭殃了……沈静,你有伤在身,不如先去躲躲,我把来人引开再去找你。」
沈静一笑,半真半假说道:「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原因,似我这等睚眦必报的人,难得有人敢来招惹,哪里能白白就这么死在你手里,少不了要留著他的命以後好来拆筋挖骨,不过你既留下来,却要我走到哪里去楚寒莫不是怕本王在这里会拖累到神剑门大侠施展身手么」
我瞪他一眼,说道:「随便你好了,只是乱军之中断手断脚,不要说我保护不周。」
「我若受伤,少不得要赖定楚寒一辈子了。」
「真会做梦!」
说话的功夫,马队已经越走越近,连那些正在狂欢的人也听得到了,音乐一下子停了下来,人人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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