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也无所谓。”
秦夕照一惊:“王爷?”
赵构伸手拂过他垂在脸上的几缕发。“你并没有完全毁掉我的皇帝梦。我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到。我决不相信,在这个世上,会有我办不到的事。我不杀你,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基。”
秦夕照盯着他,慢慢笑道:“我相信,你可能会成功。可是,我也决不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你办不到的事。”
赵构淡淡地笑了,笑得很:“你认为,我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你?”
秦夕照道:“我不敢说。毕竟如你所言,世上有太多的巧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的心,你得不到。我的感情,已经随着惜晴的逝去,深埋地底。”
赵构缓缓道:“你错了。”
秦夕照笑道:“那王爷打算用什么办法?”
赵构淡淡地道:“很简单。我把你的心从你胸中挖出来,血淋淋地握在手中,永不放手!那样,我算不算是得到了你的心?”
秦夕照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噤。终于,他苦笑道:“赵构,你终究还是胜我一筹。我真不希望会有这一天。”
赵构望着车窗外,背对他淡然道:“我也不希望,不过,我有预感,结局恐怕好不到哪儿去。”抽出袖中玉箫,道,“可为我吹一曲?”
秦夕照一愣,继而笑道:“染了血的箫声,王爷当真想听?”接箫就唇吹秦,呜咽箫声中竟隐有肃杀之意。
赵构静静聆听,容颜也逐渐沉入暮色之中。
时年,京城沦陷,徽钦二帝为金所俘,北宋灭,移师南京,建南宋。赵构称帝,史称高宗。
25
淡淡轻雾,弥漫于碧池之上,仿佛连雾都被映成了碧色。
柳叶在翦翦轻风中瑟瑟而动,浑没了春时的风情万种,飘拂之中,只有薄薄寒意,轻轻怯意。
赵构一身黄袍,负着双手背对着他。秦夕照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也不跪下。赵构回过头,笑道:“你看朕当了皇帝,不顺眼是不是?还是朕软禁了你好几个月,你心中不快?”
秦夕照哼了一声,不屑道:“偏安于一隅,沦大宋江山于外族铁蹄之下,当真是苟安!这种皇帝,有什么意义?连京城都丢了!”
赵构却不动怒,道:“如果不是你胡作非为,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朕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中之恨。”
秦夕照一晒道:“我知皇上前些日子忙于登基之事,无暇顾及于我。今日大局已定,是不是要来治我的罪了?”
赵构脸上一冷,道:“治你的罪与否,那个以后再说。今日宣你来,是母亲要见你。
“颜王妃……噢不,现在该是皇太后了?”
赵构白他一眼,道:“跟朕来。”
南京本为行宫,不及京城富丽,但数月来穷尽人工,自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秦夕照摇
摇头,在这一点上,他实在不明白赵构的想法。国已沦丧,他要这般一个小朝廷,有何意义?总不至于是为了跟自己赌那口气吧,这,杀了他,他都不会信的。
何况如今,他也没有心思来考虑这个问题。那支碧玉箫,究竟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然而,颜妃既然召他,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要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可是,真相究竟是对自己好,还是不好?
走至颜妃宫前,秦夕照忽然停下了脚步。赵构回头看他,脸上有种好笑的表情:“你害怕?”
秦夕照没有否认。他是怕,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因为这种恐惧是未知的,而且是马上真相就会揭晓的一种恐惧,是人对于冥冥之中未定天数的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可是,人总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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