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样事物都要向以前看齐……鼻血滴在桌子上,曹阅骂骂咧咧地又钻回厕所去了。
有没有搞错,长孙酮死了?
白轶跳下床,小腿发软差点扭到了脚脖子。她像童话里那个肚子里被塞了石头的狼一样觉得身体发坠。虽说出了什么事不要只顾埋怨外界,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白轶转而逆向思考,认为眼下的不适也有可能是今天地球心情好,引力增大了一点导致的。她一回头,长孙酮两手交叠胸前,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一样。白轶在她耳朵边上咿呀咿呀地吊嗓子,又把她的鼻子挤成猪鼻子,还替她做了两个标准胸外压,外加口对口人工呼吸。长孙酮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演睡美人,不承认白轶是那个王子——她不知所措地揉捏着疼痛的手腕,想水攻一计或许奏效。那就试试!——
白轶狂喜难耐地跑了出去。实际上她没有发现服了安眠药的长孙酮睡得跟猪一样,也没有努力叫醒她。她一醒来,感觉到的是奇妙的心碎——使她和床无法分离的手铐消失了。然而,那种热望的眼神也消失了。
窗外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地隔着永远无法打开的窗门。
……什么呀!让另一个可能性慢慢繁衍出一连串故事,我先走了!
白轶奔跑在走廊里的脚步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吸取了跳楼女孩的前车之鉴,白轶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了。那迷人的路线真是迷人,它告诉我们无论如何,要不走弯路是不可能的,对吧?
“跑过头了,我在这儿!”
秋纭歧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对着白轶的身影喊,“白轶,是我!这边!你不记得我住这个房间吗?”
当然,我从不记这种小事。白轶冷汗涔涔,“你怎么还在这儿?”
“谁跟你说了什么了?她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因为她们不敢。进来说话呀。”
白轶被秋纭歧拖进了房中。这个房间也和白轶住的那个一样普通。“她们把尸体和血都处理掉了,打扫得真干净,一点痕迹都不剩。空气里现在有了清新剂的味道,虽然嗅起来像是变质了的柠檬。”秋纭歧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有些焦急。白轶问,“你在找什么?”
“能喝的饮料。你不想喝点什么吗?”
最后秋纭歧找到了一瓶西瓜汁。白轶无法不联想到昨天的场面,婉拒了她的好意。“行吧。”秋纭歧躺到床上去了。“不用担心,真的很干净。”
灰尘在清晨的阳光之中跑跳着。“带逼真血腥味的假血……加了什么东西?血液添加剂吗?”
白轶一眨眼的工夫天就黑了。她说,“嗯?你干嘛要拉上窗帘?”
“因为我最好不要晒太阳,那样皮肤会变黑的,呵呵。”
白轶的眼睛一时还没完全接受突然变暗的光线环境。等她闭上眼睛并用力揉了五秒钟之后,再睁开,看到的就是房间里惟一比茶杯黑一点的东西,秋纭歧的手臂和小腿。那只茶杯放在桌止像一只蹲着睡觉的兔子。
白轶不敢坐在秋纭歧的床边。“长孙酮说你死定了。我也想象不出她们会放过你。昨天给我们所有人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回忆,我都想剪掉脑海里昨天那一段片子。你不觉得小栀和小鸢的鬼魂还在这儿游荡并用她们透明的眼睛看着我们吗?”
“我一向认为没有鬼魂。人死后烧掉了就变成灰,不可能再以任何方式任何状态出现在世界上了。你害怕鬼吗?”
“不……不怕。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人的死亡真的是很彻底的。”
白轶仰视着她的眼睛,好像在仰视着神殿……哦我这下子到底为什么会躺到床底下去?白轶想站起来,秋纭歧制止了她。
十五
“她们很愚蠢。在六院的人工地基里有一颗炸弹,一旦爆炸,六院会从地球上消失。她们很蠢很蠢,我可以引爆那颗炸弹解放所有人,她们却都不知道。”
“炸弹在哪里?”白轶一转头,鼻子顿时擦到了床板,一声惨嚎,“啊!”
“在炸弹爆炸之前,我就离开这儿。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白轶歪着头抽气,秋纭歧握住了她的手。这就是怦然心动吧。她说会带我一起走,去哪里也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会在一起,我们会在一起吧!
“那你什么时候走?”
“你要回寝室去收拾东西吗?”
白轶使劲儿摇头。秋纭歧说,“我不想走。现在还不想。”
“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不离开这儿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
她用了一种香水,不是盒装芳香剂或者爽肤水,前调有一点点浓烈。白轶呆呆地望着她,口渴得要命。她想喝那瓶西瓜汁了。但似乎有句很重要的话不能漏听。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那是真的吗。
“我爱你。”
白轶陶醉在很快消失了的香氛中。亲爱的,你是构成我世界的基本元素。“我爱你!秋纭歧,我们一起逃走吧!”
让我来计划一场逃亡,从地狱到天堂,穿越暗夜的浓雾和沼泽地,带上我们所有的勇气和信心,现在就出发吧!……白轶就差没振臂一呼了。她迅速从床底下钻出来。秋纭歧傲然道,“六院,我还没呆够呢。埋下的炸弹总有一天会给她们造成致命伤害,我不必等待,引爆器就在我的手中,可是哪一天作出毁灭六院的决定呢,我还没想好。在那之前……我保护这片纯洁之地。”
“也包括保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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