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找,我也说你治不好,不去给他们治。”香姐靠在大胡子怀里,手摸着他衣服上一个新打上的补丁,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气大胡子,有些不讲道理。
她却没见到,大胡子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的忧虑却加深了。
三四月间的杏子一波一波的下来,大胡子跟香姐商量着,用这些杏子肉做些青杏酒,再把杏仁晒干了当做药材卖给药铺。
大胡子做的青杏酒清甜宜人,冬日喝了还有暖身温补的药用功效,不仅男人可以喝,像香姐跟孙王氏、二姐都喜欢,所以他们商量着多做一些,花了2两银子买了5个大陶缸,又买了一些酿酒用的材料,诸如酒曲、蔗糖等,挖药材的银子差不多花了个精光。
好在春天的第一茬的蔬菜已经下来了一些,鸡蛋、腌肉、玉米面又够两个人吃的,所以也就不太担心吃饭的问题。
这些日子大胡子在院子里井东边搭了个小屋,每日白天摘杏子,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喜杏子、剥杏肉,大胡子在外面将一缸缸的杏肉里加入酒曲等辅料,再用厚厚的木头盖子和麻绳封号盖,等到做足了五大缸就抬到院子后面阴凉的地方发酵,等到五日之后发酵出了清凉的酒液,再把杏子肉渣滤除,把那酒液埋进土里封存起来,待到冬日就是清甜可口的青杏酒了。
这十来天把香姐和大胡子累得够呛,几乎是沾到枕头就能睡着,两个人忙起来也都忘记了林家的事情。
这天大胡子去找钟叔商量卖杏仁的事情,香姐一个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砸杏仁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到了胡家。
一辆镂花的马车停在了篱笆门外,车夫把马车停下之后就来叫门。
香姐应了一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出了门,见到那辆马车吃了一惊,忙问是有什么事情。这时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那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目光里透着精明,身穿一件深棕色绣百福字的华贵衣料,看上去很是贵气。
他上前对香姐行了一个礼,道,“夫人好,我是林家的大管家林峰,是来找胡郎中的。听说他能妙手回春,想请他去医治我们小姐的病症。请夫人一定要帮忙。”
香姐一听骇了一跳,原以为林家已经消了念头,没想到他们的大管家竟然亲自上门了。
这个管家穿的比杏林村最大的地主钱家穿的还要好,更不要提那辆雕花的马车,香姐原来都没见过。怪不得大胡子说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香姐这才觉得自己家和他们差的实在太多,想到这里,她忙道,“我家相公不在家,他的医术也只能医治我们村里的百姓,医治不了大小姐的。”
55、上门送礼
那林峰却面露难色,冲着香姐一揖,说道,“请夫人一定要帮忙,我这次要是找不到胡大夫,恐怕难以向老爷复命了。”香姐见他这样一个阵势忙说道,“您别这样,先起来说话啊。”
那林峰这才抬起头,冲着车夫招了招手,道,“一点小小的意思,请夫人笑纳。”香姐见那车夫从车厢里拿出几匹颜色鲜亮质地又好的布匹,布匹上面摞着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盒子,最上面红绒盒子里是一排排的银元宝,看上去怎么也有一百两,忙摆手道,“我家相公真的没法给你们小姐看病,你还是快拿回去吧。”
林峰面露难色,叹气道,“都是胡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我也是受了老爷的指派来请胡大夫的。”
香姐说,“我相公只是乡野的郎中,上不了台面,若是治不好岂不是白费了你们的东西。”
那林峰是什么人?他见香姐稍有松开,就立即知道她担心什么,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老爷只是想让胡大夫试一下,若是治不好也不会多加为难的,这东西只是见面礼,若是能治好自然会有诊金,治不好了也不会要回去。”
香姐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坚持了,道,“若是这样你就更要拿走了,我虽然只是个村妇,但却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等相公回来我会跟他讲治病的事情,若是他可以去的话,我们会托钱大哥带口信给你们。”
林峰一时有些犹豫,这次老爷不知从哪里探听到这个村子里有位胡神医。他以为是个乡野村医,随便拿出点钱来就能打发了,谁知道上次松了二十两银子全部退回去了,这次若是再办不好事情,老爷一旦迁怒与他,那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现在府里的那位主子──
想到这里,他道,“那这样的话林某就在门口等着胡大夫回来。”
香姐听他这样一说却犯了难,人家在门口站着,总不能赶走吧?
她为难的往远处看,盼着大胡子赶紧回来,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干脆跟林峰道了一声饶,把那两块砸杏仁的石头和一小篮子杏仁搬到了篱笆门旁边,边等边砸,一开始还有些着急,后来越做越顺手,竟然都快把歇在一旁车上的林峰忘了。
林峰见这个村姑不收自己的礼不说,在自家面前还能心平静和的做粗活,心里暗暗觉得这胡郎中也许有些意思,不免将他与传说话本中那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高人联系起来,心里又放下了一些怀疑,神色渐渐郑重起来。
却说香姐这篮子里的杏仁都快砸好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远远的叫她,抬头一看,是赵奶奶的孙子小虎子,小虎子手里拿着一块糖,流着鼻涕跑过来,说道,“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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