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来人是蓝田玉,见朱全晟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红伶佳,蓝田玉脸色一变,大步走上前来。
“昨晚怎么回事?”蓝田玉脱口问,口气很是不耐。
朱全晟头也不抬地回道:“难道不应该问你吗?怎么回事?”
“你怀疑是我?”蓝田玉怒道。
朱全晟抬头,冷笑一声,问:“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竟然有人可以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进来行凶,实在是令我惊异。”
蓝田玉闻言,脸色一沉,低声道:“这些话不要在这里说,你出来。”
“这里也没有外人。”朱全晟冷哼,蓝田玉无奈,屏退左右,复看了眼昏迷的红伶佳,道:“你当真相信她为救你受伤?”
“我不用相信,我是亲眼见她为救我受伤。”朱全晟加重语气。
蓝田玉冷笑,复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说。”朱全晟不耐烦的说道。
蓝田玉盯着红伶佳,一字一句的回道:“她和我同出杀盟,绝色佳人四杀手之一的红伶佳,惯用以色杀人。”
“我既然敢留你在身边,她又如何?”朱全晟不以为然,反而笑着回道。
“我已离开杀盟。”蓝田玉说道。
朱全晟轻笑,问:“你的意思是她会对我不利?”说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你想让我除掉她?”
“我的意思是她与我不同,不得不防。”蓝田玉道,朱全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同,你不会为我挡刀。”
“我有能力护你,何须替你挡刀?”蓝田玉神色一凛,怒极反问。
“我记得你说过,杀盟的人不会对官府的人下手,所以你才来依附我,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对我动手?”朱全晟反问,蓝田玉微微一顿,一事回答不出,朱全晟冷笑一声,道:“既然没有理由,我希望你能尽快抓住昨夜行刺之人,这样也就真相大白了。”
蓝田玉冷哼,扫了眼床上的红伶佳,咬唇离开。
有人行刺朱全晟的消息一下子在宣阳镇炸开了锅,街头巷角那是流言蜚语,有人说是朱全晟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说是除暴安良的侠士为民除害,还有人说这根本是朱全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了搜刮民财、威慑百姓。
总之最近这段日子,时常有官府的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听说行刺的人中有人受了伤,似乎还是伤到了脚,所以凡事脚上带伤者,不管是什么所伤,一律抓回朱府,而抓进府里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
“人还没抓到吗?”朱全晟坐在大厅,怒气冲冲地问道。
已经过去四五天,抓回来的人死了大半,还是没有丝毫头绪,他们几乎将所有可能和其有关的人都抓了回来,日夜审问,但见朱全晟盛怒未消,为首的侍卫只得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抓!给我继续抓!”朱全晟拍桌怒吼,吓得侍卫浑身颤抖,唯唯诺诺的领命道:“是,属下告退。”
“等等……”
正当侍卫准备退下,忽听身后传出声音,朱全晟猛地站起身来,吓得侍卫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朱全晟看也不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忙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红伶佳摇了摇头,说:“那些人武功不差,怎么会轻易被人抓住。”
“这件事我会处理。”朱全晟脸色微变,示意左右,将红伶佳扶回房去,谁知红伶佳脾气倔强,拉着朱全晟的手,继续说:“即便杀了整个宣阳镇的人,也是枉杀,何不将人放了。”
“如果那些人真的已经被我们抓住,你现在要求放人,不是放虎归山吗?”朱全晟温柔地说。红伶佳拉着他的手,摇头道:“那也不能错杀无辜啊!”红伶佳激动地说,泪眼盈眶,朱全晟无奈轻叹一声,挥手道:“去把牢里的那些人都放了。”
“啊?”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啊……是、是、属下告退。”
“哎……你如此心地善良,怎么会是杀盟的人呢?”朱全晟喃喃自语,红伶佳小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朱全晟温柔地笑道,红伶佳点了点头。
屏风后,蓝田玉慢慢走出,眼神凌厉如刀。
【六】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连着下了几日,将那满园繁花打得七零八落,夜里,又是狂风骤起,吹得柳树东倒西歪,电闪雷鸣。
红伶佳这几日都没有出去,桌上烛光依旧摇曳,她呆呆地看着烛火,陷入沉思,今日朱全晟有事外出,想来也是因为近日又抓了一些姑娘回来,再加之她伤势未愈。
笃笃笃。
“谁?”
没有人回答,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红伶佳一怔,道:“进来。”
“呵。”
一声低笑,蓝田玉推门而入。
红伶佳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烛火,头也不回的问:“何事?”
“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蓝田玉叹了口气,开门见山的问。
红伶佳微显诧异,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蓝田玉说道。
红伶佳浅笑,回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你知道杀盟为什么容不下我吗?”蓝田玉忽然感慨问道,红伶佳扭头,但没有开口,蓝田玉继续说:“你知道汝州崔家吗?也称崔家铸坊。”
“崔家铸坊一直为朝廷铸造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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