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与夔长老合力击杀枭獍两位长老,未及分身。”
“右使安在?”
“右使率弑杀组迎击乱贼,虽然力毙左使,却也身受重伤,眼下仅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迦夜沉默良久,“想不到左使阴谋竟然如此险恶。”
“迦夜奔波一路风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男子俯首探近,未近身她已飘然退开。
“多谢千冥好意,待我先向教王问安。”
“教王还在歇息,目前只留紫夙于殿内,其余人等一律等候通传。”他无趣的扬扬眉,不怀好意的轻笑。
“教王喻旨,概莫能外,自然也包括你。”
左右二使互拼,三大长老齐坠,淬锋营与弑杀组白刃相见。
数日之间,教中内斗变幻至此,怎不教人惊心动魄。
他极担心九微。
大变之中处境如何,实在令人牵挂。
那日眉目飞扬的少年可还安然?
直到看见熟悉的笑脸,他才放下了久悬的心。
“你可还好?”仔细审视少年的模样,除了手臂处有包扎的痕迹外一切正常。
“命还在,受了点轻伤,这种程度我已经很庆幸。”九微嬉皮笑脸的带过,毫不在意。“倒是听说你和迦夜去了莎车,真是不敢相信。”
“当日果真如此凶险?你未免太冒险。”他忍不住微责。
“还好,不博一把哪有出头之日。”九微笑嘻嘻的揽住他的肩。“至少现在证明我押对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死伤如此之重?”
九微惫懒的坐下,拍拍身边的草皮,“坐下来听我说。”
“这事的起因是千冥密告教王,言左使有欺瞒擅专之罪,私下将西域各国贡献的奇珍据为已有,又收取疏勒等国的重贿,为其在教王前粉饰开脱。其实这事教中上下大多知晓,只是左使行事滴水不漏,难有实据。不知这次千冥抓到了什么把柄,竟然让教王侧目,召獍长老急急回教探问,结果惊动了左使铤而走险,为免教王翻脸彻查,索性勾结獍枭两位长老一同谋反。”
他微吁了一口气,踢了踢草皮,带出一截折断的剑刃,翻卷的刃口上残留着紫黑的血渍。“七杀都是人精,大多猜出了端倪。教王每隔三年的闭关修习更是左使的绝佳机会。如迦夜一般明哲保身的便借机远遁,避开冲突。另外如千冥紫夙则全力支持教王,以求平乱之后能趁权力空虚之时更进一步。再有就是绯钦般借内乱无力追缉之时叛教逃亡,还有……”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说不出的神秘。“还有三个不够机灵的,在左使和长老的逆谋中不慎身亡。”
“不慎……谁下的手?”思索了片刻,一个人渐渐浮上心头,“千冥?”
“聪明。”九微赞叹的看着他。“居然这么快猜出来。”
“只有他得利。”
“没错。”九微弹弹指。“整件事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如果不是他暗中挑动淬锋营哗变,未必会死那么多人。”
“挑起哗变……夔长老便无法翻身,尽管他对教王忠心耿耿,连带也会削弱右使的声威……好个一石二鸟。”
“而且内乱越盛他越容易排除异已,淬锋营全灭,弑杀组重创,他与紫夙功劳最大,必定受教王倚重。”九微甩出断刃,惊得飞鸟乍开在树间乱窜。“这次左右使和三大长老覆顶,七杀又去其四,连老天都在帮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这般顺利,眼下只差教王正式任命为新使,他便能顺理成章的执掌大权。”
“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身份?”
“弑杀组的精英折损不少,我是护教时最勇猛的一个,怎么说也能晋升七杀之列,还算是值得吧。”他些许自嘲的调侃。“在千冥看来我只是小角色,完全无需留意,想必也不会阻挠。”
短短一年成为七杀,本身就足以令人侧目,付出的血汗更不必言说。九微的脸上并无沉重,一派轻松自在,他却禁不住暗叹。
“迦夜会怎样?似乎已被排挤在外。”
“她?你放心,这次莎车国的任务棘手,完成得如此漂亮,必定少不了功劳。若非仗恃于此,她怎么会在紧要关头离教远行。”
“听千冥的口气像胜券在握。”
“那倒是,至少未来的地位会凌驾于迦夜之上,加上紫夙的臂助,压制迦夜只是时日问题。”
“迦夜为什么远行,她没有野心?”
“谁知在盘算什么,七杀之中她最为低调,素来不露锋芒。”少年衔起一根草茎,望着远方的浮云。“不过这样下去她迟早被千冥拖上床,我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是说……”
“教中谁都知道,大概迦夜心里也有数,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她只是个……”他有点说不下去。
任是何等冷静可怕,仍是垂髫yòu_nǚ,还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那个男人可不这么想。”见他表情异样,九微失笑。“平心而论,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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