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年夹起一棵青菜来,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调查这点事对我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唐温:“……”
她傻乐了两下,低头扒拉米饭去了。
——
试穿军装的时候,唐温终于明白了许珩年在车上所说的“太长”是什么意思。
外套的袖子太长了,她的手又小,袖口大到将整个拳头包裹在内,甩两下,特别像唱戏的。
她光着脚丫站在床上,踩着太空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袖子玩,想着期待已久的军训。
正出神着,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她连忙胡乱理了两把头发,清清嗓子:“请进。”
许珩年端着一只水晶碗走进来,里面装着削好的西瓜和苹果,边打量她边将碗搁在她的桌角:“妈让我给你的。”
“帮我谢谢阿姨!”她笑起来,在软床上蹦蹦跳跳的。
他倚在书桌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稍长的袖口,挑眉轻笑了一下:“尺寸没报对?”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立马委屈地皱起眉头,嘀咕着说:“这是最小号了。”
她以为会合适的。
许珩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信步上前,轻捞过她不安分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认真地将过长的袖口翻折上去。
他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按压在粗糙的布料上,骨节白皙均匀,手背上的青筋弯曲起迷人的线条感。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在脸蛋上挤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明天记得带水。”整理完一只袖子,他又捞起另一只,还不忘提醒她。
“哦对,”她拍了拍脑门,“你的水杯还在我这儿呢。”
“明天拿给琴姨就好了。”
唐温点点头。她站在床上,比许珩年高了整整一头,难得能够垂着眉看他。
他的耳廓很软,耳轮分明,在白炽灯光清透到仿佛能看见流通的血管。耳垂厚而饱满,细细打量,还有一层短而软的绒毛。
看上去手感不错。
唐温的脑海中突然蹦跳出这样的想法,歪着头眨眨眼睛,毫无预兆的伸出手去,用温热的指尖轻轻捏住了那只耳垂。
许珩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只手娇小柔软,贴近腮骨的掌心带着几分热意,肥大的袖口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无意地摩擦着他的脖颈,惹得他耳根迅速蹿红,滚烫一片。
“哇,年年,你的耳垂真软。”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喊他,眼神清亮,眉梢都染着甜浄的笑意。
许珩年的喉咙不由自主的一滚,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垂着眉清了清嗓子,像哄着她似的“嗯”了一声,声音沉如闷雷。
说完之后也没有要躲的意思,身子朝向她微侧了半分,就这么任由她拉扯。
小姑娘没注意他不自然的表情,玩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又瞅着他耳骨的轮廓看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听说长成这样的耳朵有福气诶……”
“嗯?”
她不确定的降低了声音:“应该是吧……我记得是这样说的。”
“……”
“哎呀,你肯定有福气!”
她舔了下嘴唇,软糯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笃定。
“……”
许珩年不说话了,松开那只折好的袖子。
即使将袖子折好,衣服也有点像麻袋一样坠在她身上,还好腰带别到最里面可以起到勒紧的作用。
“帽子合适吗?”
许珩年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她的头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巴掌脸和萝卜头。
“差不多吧,”她马马虎虎地说着,眼神一目不错地落在桌角的水果拼盘上,咽了下口水,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手臂,期待地看着他。
许珩年无奈地轻叹一声,退后两步,长臂一捞便将果盘端到了手里,又伸到她面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欣喜地拿起竹签,插了一块涂满沙拉酱的苹果,迫不及待的放进口中。
她的嘴很小,一口下去,整个左侧脸颊被塞得鼓鼓的。
许珩年端着盘子,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抑住笑意。
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她都喜欢将眉眼都会弯成一条线,遇到好吃的还会摇头晃脑,看上去很幸福。
几口果肉下肚,她兴奋地跳了跳,像只小兔子。
“你也吃呀。”
她停下来,口齿不清地嘟哝了两句,用竹签仔细剃掉西瓜的籽,插起来送到他的嘴边。
许珩年顿了顿,耳热着低垂下眉眼,抬手虚握住她光洁的手腕,凑到唇边一口咬下那块西瓜。
清香的果汁在齿尖肆意横流,果肉松松软软的,像是此时被他捏在手心里她的手掌。
想到这儿,他蓦地轻笑出来,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光。
唐温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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