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失误。”
“你还知道!”
紫檀椅子上的人顺手抄过手里的青瓷盏,冲他砸过来,啪一声,碎裂在他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
“对方都查到脑门上来了!你知道吗!”
见他沉默不语,那人叹气说道,“算了,人难免都会出错……”
他顿时抬首,“那我……”
“之后你不用管了,忙你的事情去吧,”紫檀椅上的人兀自顺着气息,“过几天那什么,红丝带的慈善晚宴是吧,我让你做了赞助方,你和主办的人好好商量,把握住,这可是在全城竞争对手前展示水准的机会。”
“好。”
那人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仍犹豫着站了会儿,听得那人意会道,“讲”,才开了口。
“义父,”他站直身姿,昂首抬头道,“如果是因为商场上的事情,我想还应该堂堂正正,您这样找她麻烦,着实不是……”
“咣!”一声,他骤然顿住,明清时期的紫檀椅子翻倒在了地面上,那人踏步过来,狠狠甩了他个巴掌。
“你懂什么?!”那人嘶吼道。
“让你不要管,你还想管?我已经容忍你的过失了,孩子,别再挑战我极限!”
他伸出左手抚着红肿的侧脸,低头不再说话,面前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将他捂着脸的左手掰到自己面前,打量了一眼,瞬即冷笑一声。
“你这只竹叶青……”那人以指尖轻刮着那处瞪眼的蛇头,蛇信子警觉地吐着,“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噢,我知道了……是上次和那贝舒比的龟儿子打的赌吧。”
他一听,心头颤了下,面上依然平静。
“你以为,关于你的事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人一下将他的左臂狠狠掰过来,扭扯着,掰得他面上狰狞,但依然咬着牙不松口。
“是你自己去洗掉纹身,还是我帮你割了,孩子,你自己选吧。”
与此地相隔二十多公里的一座商业大厦里,某一层的一处隐蔽的楼梯间,一男一女拉扯着,争吵着什么。
“薛山良,上次那件事情,我花了多少心思守在那里,你跟我说已经吹了?我可告诉你啊,不管你是吹了还是咋的,我可是不是白干事的!”
“曲秘书啊,婷婷啊,我知道啊,可你向我要犒劳,我是真给不了什么,你薛大哥我啊,连自己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了!”薛山良耳里又飘进了那天电话里头那位大老板的叱责声,骂得他一整晚未眠,今天连发油都忘了抹。
“你扯什么鬼名堂,你会没得混?这公司里,只要瞿向前还没倒,你谈个屁没法混!”
“你还提他,我跟你说啊,他……”
薛山良瞬即顿住,似乎在仔细聆听着什么,曲婷没察觉到,还在急促催着,“什么啊你说啊!喂!”
话落,从楼梯间的下方,哒哒,哒哒,一串平稳的步子匀速踩踏上来,就要露面时,薛山良连忙推开了扯着他格子领带的曲婷。
来人身着一套素雅的羊毛小西装,脑后绾着精致的发髻,脸上贴有几块膏药,但神色里的凌人气质丝毫未减。
她看到楼梯间里的薛山良和曲婷,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刺光,又马上恢复平静如水的神态。
“安、安、安总!唉哟,怎么您今儿也有心情爬楼梯锻炼呐,那正好,我们一块儿上楼吧!我送您!”
薛山良立马逢迎上前,撇下一旁呆若木鸡的曲秘书,热情地招呼着安乐上楼。
一路上,他那嘴巴滔滔不绝,即使那冰山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墙头草的薛经理依然火热地拍着马屁。经过昨天那通电话,他算是看清了,什么瞿向前,什么森瑞国贸,通通当他把玩具耍,这到头来啊,还得投奔这位潜力非凡的女人。
但他倒是不知,本就在气头上的曲秘书,仍旧独自撂在楼梯间里,这会儿更加愤慨,暗骂他是只顾着自己的废物,“等着瞧吧薛山良,与其做只摇尾巴的狗,还不如自己另辟蹊径!”
她啐了口唾沫,一双死鱼眼瞪向他俩离开的方向,“安乐你也等着,有什么了不起,海归有洋人罩着,就爬到大伙儿头上瞎嘚瑟?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估计背地里也是那种……”她呵呵笑着,骂痛快了后也离开了。
薛山良一直送安乐到了办公室,走前还不忘约她吃饭,虽然直接被回拒了,但薛山良依然满面□□说着下次有空一定要请她吃饭。
安乐回到办公室后,紧紧合上门,将门外的吵杂、心机、逢迎,全硬生生地关在了门外。
她坐在红木桌旁的皮质沙发上,有些倦意,午时已经过了,她受不得乘坐人多的电梯,兀自爬着楼梯上来,没想到竟会遇见更麻烦的人,曲婷还好,只是嫉妒心重了些,见不得人好,薛山良就有些烦了,她一向看不惯这种曲意逢迎的人。
在这一方面,她有些羡慕那个人,那个曾经拥有着雄厚的家产,受着人前数不尽的吹捧,依然保持着交友初心的那个人。
那个人,从不刻意向谁抖落些什么,甚至是在拜金场合里,她也不夸耀关于自己的一切。曾经,有些人因为她的奢侈打扮与她交朋友,有些人因为每次聚会吃饭都是她抢着买单所以与她交朋友,有些人因为她偶然不经意间说漏了她爸的名字与她交朋友。
但那个人交朋友向来只看一点,看那人到底和自己玩不玩得来。至于究竟是奔着她钱来的,还是奔着她性格来的,或是奔着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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