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祸害。
于是,赵长念在养伤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风停云在她宫里进出,今儿说来看看她,明儿说国公有事,让他来传话,再隔几日,还给她带了宫外的小玩意儿,让她把玩。
“殿下这伤如何了?”风停云坐在床边,温柔地问。
长念笑眯眯地看着他,乖巧地道:“休养了半个月,已经可以躺了,就是走路还有些不利索。”
“真可惜,外头的花开了呢。”风停云勾唇,深深地看着她道,“不若微臣抱殿下出去看看罢?”
粉红的颜色慢慢爬上耳根,长念低头:“不……不用了。”
“殿下是不信任微臣?”眉稍一耷拉,风停云满脸委屈,“都这么久了,微臣还以为殿下已经能把微臣当半个知己,结果殿下还防备着微臣。”
“不是这个意思。”长念为难地道,“是有些不合规矩。”
“这宫里又没有外人。”风停云朝她伸手,“微臣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长念傻笑:“风大人,国公说您要记得‘慎独’。”
“管他呢。”风停云撇嘴,伸手就拿了旁边屏风上挂着的斗篷,将床上的人一裹,轻轻松松地就抱了起来。
“啊!”长念是真的惊到了,她没想到这位大人胆子这么大,行为这么放荡不羁,小脸都吓得一白。
被她这反应逗得笑出了声,风停云甚是高兴,掂量两下她这轻巧的身板,大步就跨出了殿门。
第14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秋高气爽,哪怕是殿前的花坛里,也开了一丛丛的秋花,迎风摇曳,色泽动人。置身其前,鼻息间便盈了淡香,和着微凉的风和昨夜雨水润过的泥土味儿,叫人心里舒服。
长念本是有点无措的,但深吸一口气,眉目也忍不住和缓下来。
风停云便笑:“殿下在屋子里呆久了,总也要出来看看。”
“多谢大人,但……”长念抓着他的衣襟,颇为别扭地道,“你我皆男子,这般是否不太妥?”
“有何不妥?”风停云一脸正气地道,“微臣与殿下都坦坦荡荡。”
说着,将她搂得更紧了点。
于是,心情甚好的叶将白跟着红提过来,刚过门槛就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那对狗男男,正亲密地欣赏着花坛里的一朵硕大的金菊。
“……”
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叶将白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一听这声音,长念连忙喊:“国公!”
救命啊!这断袖真把我当男人了!
大步走过去,叶将白盯着风停云:“宫闱之中,规矩也不要了?”
风停云轻笑:“你这个人,朝上说规矩律法,朝下还说这些,腻不腻啊?内殿里有新泡的秋茶,来尝尝。”
这话听着,活像他是这锁秋宫的主人一般。叶将白微微阖眼,将目光转向了他怀里的人:“殿下伤好了?”
“没……”长念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有些疼。”
“那折腾什么?下来。”
“是。”挣扎两下,长念捂着不太灵活的屁股站到了地上,飞快地推开风停云,咧嘴笑道,“二位大人都请坐下喝杯茶。”
“一杯就够了。”叶将白道,“风大人还有事,立马要走。”
风停云:“?”
扭头看他,叶将白云淡风轻地道:“户部在城郊修筑的新院需要人去看看,刘尚书让在下来知会大人一声。”
城郊那个?风停云垮了脸:“那也太偏远了,我现在过去,晚上许是都回不来。”
“回不来就歇在那边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叶将白温和地道,“刘大人的意思,似乎是让你多看两日。最近正值官员调度,你还差点功绩才能继续留在京城,可不能怠慢了。”
说着,自个儿走去内殿坐下,捧了红提恭敬递上来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长念眼观鼻口观心,老老实实地在软榻上趴着,心想这风大人也不知是哪儿得罪辅国公了,按理说就算他功绩不够,以风家的祖荫来说,也是妥妥留在京城的。
虽然外人都说风停云此人颇为荒唐,可就这几天的相处来看,长念觉得他是个挺有想法的人。
并且,不像断袖。
想着想着,殿里就慢慢安静了下来。长念恍然回神的时候,就见座椅上只剩了叶将白。
“殿下很喜欢与贤真来往?”他捏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语气平淡,带着丝秋风般的凉意。
长念皮子一紧,霎时想起来这人说过少与风停云打交道,立马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喜欢!”
“那为何他总来?”
废话啊!腿长他身上,锁秋宫又不是什么守卫森严的地方,且又靠近他们下朝的宫道,可不是想来就来么!
心里这么嘀咕,长念却不敢这么顶嘴,只小声道:“风大人心善,念我这地方冷清,又有伤,所以常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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