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臭骂,“给你脸你不要脸!二皇子什么人?!你竟然!竟然……”
我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扔了出去。
果然当了人家的狗,叫起来就厉害些。
“这位公子……”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又来找我,“不知道是否能够与我家主人一叙?”
“如果是二皇子……”
“呵呵,我家主人不是二皇子。”那侍从谈吐文雅,抬头看我,笑道:“我家主人是五皇子。”
“我也不认识什么五皇子。”
“我家主人说,他和你是朋友。”
“朋友?”我愣了一下,心里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贵族少年,若真有什么人我认识,那也只有他了。于是我点点头,“我去,你等等。”
“真是你。”我看着又换了一套衣服的他,直摇头,“不是说了让你回家吗?”
“你说让我回去,又没说我不能找你来见我。”他狡猾的笑着,“怎么样,我家还漂亮吧。”
“您是五皇子,家里能不好看吗?”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手足无措起来:“我、我,那个见皇子要跪拜吗?”
“见我要拜吗?”他有些不高兴,拉住我的手,“我找你来有点事情。”
“你说。”
“你要走?”
“嗯。”我点头,“没有上榜,银子不够,我们只有离开了。”
“你愿不愿意给我当侍卫?”他犹豫的问我,“我很有钱,你做我护卫,就可以有钱了。”
我想了一下,看了看他。
“当然,当了我的护卫,就要给我帮忙,要对我忠诚。但是,可以有钱,而且可以和我在一起啊。”
我又想了想,摇头。
“为什么?!”他失望了,不高兴的问我。“你文韬武略并不输给别人,你就这样放弃了吗?当了我的护卫,作了我的随从,总有一天会成就事业,到时候比起武状元来不知道要神气多少!”
我低头去看他牵着我的手,依然是白皙圆润,漂亮的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雨,“我曾祖父是先帝十三年的武状元,家里也曾经显赫一时。然而经历了一代,却因为政治关系,败落了下来。接连三代,想再夺魁,却似乎再也不可能了。单家要夺魁,不是为了钱,也不想投靠什么人物获取什么荣华富贵。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以后再怎么死乞白赖的威胁利诱,我都不听。匆匆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府第。走了好远,再去看那雪中的光亮,突然不舍。
人走,茶也凉。
赵晨曦坐下来,轻轻的喝了一口,眼睛中突然有了笑意。
“你似乎有些不满,近墨?”他轻声问身后的随从。
“殿下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那单瑞雪的成绩压了下来,本来想留为己用。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哼!我不放他走,难道他肯留下来?他的心思,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能以常理视之。”
近墨点头。
“听说二哥今天还想网罗他?”
“是,派了正四品薛大人去做说客,可以给单瑞雪赶了出来。”
“那是因为,二哥还没意识到他的价值啊。”赵晨曦轻轻的笑着,“你放心,他会回来的,很快。”
3
那天晚上的时候,大雪又迷茫的下了起来。任何的突兀和不自然,都慢慢的沉寂在一片雪海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只能听见微弱的雪花飘落的沙沙。
晚上没有灯光,却因为雪的存在,呈现一种异常的苍白。当时的我,其实并不像今天这样伤痕累累,却依然感觉到了那种命运的无力。
我在钟楼那里转了个弯,在下榻的店子附近。热浪就滚滚的迎面扑来,撩起一阵风。抬头去看,店子的地方,漫天火光。
我愣住了,听着渐渐喧闹的人声,还有噼里啪啦嘎吱作响的木头声,我的脑袋里,半天都是空白。
“阿爹!!!”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了人群中,拼命挤开那些人,“阿爹!二弟!幺弟,小妹!”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开,为什么那些人带着漠然的态度冷眼旁观?为什么我奋力的想分开人群,而距离还是那么的遥远?
我凌乱的脚步在店子门口停住,猛地打了个踉跄,扑倒在地,再抬头,泪水满面。幺弟蜷缩在雪地里,手里拿着那只拨浪鼓,鲜血汩汩从喉咙里流出,脸上还带着惊讶的神情。一刀致命。
我抱起他,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那么轻微的体重,他不过是个孩子啊。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门口摇着拨浪鼓,似乎拿着宝贝一样。衣服上还荡漾的甜香,怎么会怎么会……
我站起来,血染湿我的衣服,从衣襟上滑落,滴溅了一路。
在店子的后院,找到了阿爹和两位弟妹的尸体。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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