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许你再和梅皓讨论什么“法理”!过来,从今天起你要时时跟在我身边。”
“离儿,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只有和之理解我……将来我不要做什么太子,听见没有!我们要游历名山大川,离儿你要和我在一起!”
………………
…………
“解之,我喜欢你,你不要再管太子了,他不会是一个好皇帝,跟着我……我能给你一切。”
“帝王乃黄土之龙,万民所仰,颜解之,朕要你答应朕,把太子引回正途,让他做一个德馨万世的好皇帝……”
“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与和之在一起,将来我还要娶他!解之,你不是要我当皇上么?你敢违抗皇上的话?”
……………………
“解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们擅自处决了拿着你玉佩的人……那模样,我还以为是你……解之,解之,你和我走吧,慕容刑一定会迁怒于你……”
“和之死了……他拿着你的玉佩逃出皇城……被活活烧死了……你满意了?那个梅皓,不要以为按兵不动朕就不知道他的作为!是你要他杀了和之的吧,然后你准备给他什么回报?你的身体么?不……你是朕的东西,朕宁可亲手毁掉!”
雨声渐密,混杂着的幻听也最终变成一声难以遏制的凄厉的惨叫,将天际染出血色。
不是没有感情,不是不曾彷徨,只是不容选择。如若陛下早年能自己来踏上这条必然的道路,那就算让他颜解之成为一名只知爱情、不知天下的男宠,又有何妨……
只是错了,迟了。
困倦到了极致,反而不敢闭上眼睛。顺势在廊间躺倒,仰着看那方青灰色的天空,为谁泪流。
十四
阴雨的天,看不出明显的时间变化。大约在正午一个多时辰之后,雨渐小了些,不素之客也就上了门来。
慕容刑将随侍留在了古华轩外,连伞都不撑,径直立在檐前。
面前的人似乎是睡着了,平展地躺卧在廊上。披纷坠落的雨丝不时落几粒到他披散的长发上,然后顺着发丝走向滑落,在灰色青石上凝成一团团珍珠。虽是夏天,但沾着地气的地方依旧有些寒冷,慕容刑突然记起,与一贯的温暖微笑不同,颜离熙的体温经常是偏低的,也许就是因为多沾了地气的缘故。
凝视着只有在入睡时方会显露的、最自然的表情,慕容刑竟不忍心去叫醒他。不知觉中雨又大了起来,于是轻手轻脚走到廊下。但那渐大的雨声还是将颜离熙唤醒了。
“奴才拜见陛下。”
一旦醒来,那清明的表情便被搅动,混成看不清的一团平和与混沌,慕容刑眼中的那星微弱的悸动便随之被阴暗所吞噬。
接过颜离熙呈上来的布巾,慕容刑随意地坐在走廊边缘朱漆的栏杆上。被他宽阔的肩背一挡,雨丝便都乖乖地守在了檐外。颜离熙仰头,感觉到清凉空气中,混杂着属于九五之尊的温热。
“昨天宾与怜来找过你了。”
虽然是存疑的内容,但语调却不容辩驳。知道慕容刑的脾性,颜离熙低头默认。
“你对他说了和之的事情么?究竟说了些什么。”
开始时心中微微惊讶了一记,但是随即想到与怜在离开古华轩时的态度,颜离熙在心里叹息了一下,
“奴才说,和之是奴才的双生弟弟,是为了帮助陛登基大宝而牺牲于宫廷动乱……”
“哼、要是死的人是你,倒是可以这么说,不过和之是绝对不会让朕继承这个无聊的皇位的!”
低着头,颜离熙感觉到慕容刑袖子上的水珠在强烈动作下甩到了自己的脸上。冰冷,甚至于坚硬,在脸上碎裂。
没错…和之决不会对那种功名利禄感兴趣………他是自由的,而也就是这种自由散漫的作为……才注定了他早逝的悲剧……
若不是他不齿于宫廷争斗,夜奔离宫,也不会被人误抓,继而命丧黄泉。
在才情盖世、一代诗豪的光环下,是一颗极度自我、不愿背负世俗责任的心。这类人若是作为文人雅士,自然留得一段佳话,可若是生在帝王之家,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肇因。
所以当先帝发现慕容刑与和之的关系后,便立即择人对他们的情感处处阻挠,可先王却不知道,他所选择的这人自己也经历着如同刀割般痛苦的蜕变。
不仅仅是切断自己的情愫,同时亲手埋葬所爱之人的爱情,甚至是间接将自己的手足推上了黄泉之路。
颜离熙在心里喃喃自语,自己在慕容刑眼中究竟是何种德行?自私、狭隘,既不愿付出爱情,又不愿看到他得到别人的爱情。像自己这样的人……像自己这样的人……
不配去爱人,更不配为人所爱。
颜离熙将头垂得更低,披散的长发遮到面前,那便是他最好的伪装。
“你没有再说其它?”
因他把表情掩盖得太好,慕容刑依旧冷着脸追问,而那种口气,就好象在怀疑他会存心诬蔑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陛下……奴才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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