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得知他们两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一时间怅、怃、愧、悔……思绪纷杂,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戚少商则由他一语想到了自己与息红泪。与红泪大婚的那天,他为了阻止连云寨七大寨主自相残杀,抛下苦等中的新娘,从此音信杳然。他当上连云寨大当家之后,年年说要回去与红泪完婚,却又年年因故失约。使得红泪心寒如铁,因爱生恨,在碎云渊建成毁诺城,誓杀他这负心之人。好不容易逆水寒剑一事了结,两人怨结冰消雪融,却还是再次错过了。缘来缘去缘尽处,情深情浅不由人,如之奈何……
恍惚之间,因果循环,弹指芳华,倏然而逝。而往者之不可谏,如河川流水,不舍昼夜……两人端立不语,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又似乎若有所失,一时间竟似痴了。
沧州府衙内院小楼。
四人围桌而坐。
十九奉好茶,也不多问,极乖巧地避到一旁去了。
铁手从怀中掏出一方白绢置于桌上,道:“你们看。”
戚少商揭开白绢,赫然是幽光流转的三支孔雀翎。
铁手道:“第一支,是我离开京城当日,在失火的惜晴小居两具烧焦的尸首上寻到的,当时我还以为,那两具尸首便是顾惜朝与晚晴……”
顾惜朝眯起眼,森然道:“有人烧了我的惜晴小居?那是晚晴最喜欢的住处……那人若是落在我手上,我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戚少商忙截口道:“于是你便前去濮阳查访‘振玉声金’崔振玉?”
铁手答道:“是的。我在前往金玉满堂的途中遇袭,杀手所用的凶器又是孔雀翎。于是我决定明查,进了崔振玉专藏兵器的碧霄阁后发现,九支孔雀翎全部不见了。崔振玉怀疑是他夫人与之幽会的男子所为,可是却不知道这男子身份,只听得两人对话中一些残破字眼‘石公子、沧州、空缺零’。我这才起身前赴沧州,正遇方回春遇害一案,得到了第三支孔雀翎。”
“还有两支在我这里。”戚少商也掏出了一方白布,“一支冷月门门主遇害时凶手留下的凶器,另一支是我将顾惜朝押解回六扇门时,不慎被一个小乞丐盗走了……平乱珏……”
追命惊道:“什么?平乱珏又丢了?”
戚少商心中愧然,汗颜道:“都怪我一时粗心大意……后来我们追上了那个乞丐,没有找到平乱珏,却发现了凶器孔雀翎。当时我以为,可能是盗走平乱珏之人故意留下这个线索让我们一路寻去。可是如今看来,他的目的远远不止如此,从冷月门及百草庐惨案来看,凶手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孔雀翎,也不是平乱珏!他究竟要的是什么?而我们的一路受他牵引,其用意又是什么?”
铁手皱眉,一脸沉重:“如今我最担心的便是,凶手手中还有四支孔雀翎。也就是说,可能至少还有四个人将惨遭毒手……我们一定要赶在凶手下手之前,找到这四个人,才能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追命忽然接口道:“我有一事不明,凶手为什么非要用孔雀翎不可呢?难道是死者与孔雀翎之间有什么瓜葛?还是这样的作案手段有什么特殊意义?”
顾惜朝啜了口茶,道:“我倒觉得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复杂。”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为求一击必中!冷锋也好,方回春也罢,无不是一代武林高手,凶手很有可能自身武功并不是太高,所以才借天下第一凶器孔雀翎的威力以求绝不失手。——而且我觉得,真正的孔雀翎不只是看上去像一支短箭这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让这些高手避之不及、顷刻殒命?……铁游夏,你不是从孔雀翎下逃出生天过么?你觉得如何?”
铁手叹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得住……”
连铁手也没把握能接得住……屋内一片默然。
追命忽然打破了这凝重的沉默:“你们想不想知道铁血大牢死囚越狱一事的本末?”
铁手道:“哦?你快说。不知为何,对此事我总是惦念在心的。”
这个案件本由戚少商负责,他更是关心不已。
追命解下腰间的葫芦,灌了口酒,道:“从铁血大牢越狱的,不是一人,而是四人!而其中一人,并不是囚犯,而是当月轮值的两大将官之一。这四人,趁换班的极短间歇,里应外合,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当另一轮值将官带兵赶到时,那里已是尸横遍地,那劫狱的将官重伤在身,自知逃脱无望,服毒而亡。”
众人不禁凛然,这手法,与当年“灭绝王”楚相玉越狱一案何等相似!
“这四人,分别是‘鬼见愁’秦苦寒、‘比花解语’花娘子、‘判官错’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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