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不行。”
蓝磬黯然沉默,蓝霓展眉扬唇:“大哥,我不会害小漪的。”
今日将花小术招进宫确实是刻意为之,只不过她本意是借白夫人之口为花小术披露往事,却未料花小术先一步遇见了池镜。
虽是意料之外,却在掌握之中,并不妨碍她顺其所为。
“小漪真傻,明知隐瞒只能起到延时的作用,拖得越久伤得越深越厉害,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有些东西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反正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自己还是小术,迟早都得面对的。”
尽管依目前来看,花小术虽遇见了池镜,池镜却压根什么都没有对花小术说。这让蓝霓真不知该讽还是笑……
池镜那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呢。
如此一来,倒也正中下怀。
蓝磬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你做了什么?”
“既然小术那么想要知道什么,那就让她知道好了。”蓝霓声音悠悠:“只不过——”
“可能需要多绕几个弯路罢了。”
*
当夜受到圣上急召之时,池镜正在自家储藏库保养他的珍藏笛子。
尽管南贡的这批笛子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池镜却没有那么急不可待。对于这个时间点了还要进宫这件麻烦事,池镜颇显得十分意兴阑珊。
可宣召的太监以及奉旨前来护送小王爷进宫的羽林副统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据说这是圣上下召时的实况体现,要他们一分一秒不得耽搁,务必在第一时间将小王爷安全护送进宫。
鉴于皇帝召得实在太急,态度又实在太过强硬,以至于底下的人没敢有片刻的怠慢,饶是池镜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勉为其难迈开尊步被请出王府。
等他出门一看,立刻发现这事态比想象的还要不对。
只见随马车而来的羽林军没八十也近半百,一身戎甲气势恢宏,井然有序排列整齐,手中火把照亮了夜色下的半条街。
池镜不是不曾被皇帝心血来潮突然召见过,但今天接人的阵仗却格外不同。
与其说是接人,不如说是劫人。
“……”池镜横扫一圈,面无表情地扭头往回走:“既是入宫面圣,本王梳洗一番换身衣裳再走。”
底下的人吓得肝胆俱裂,天晓得小王爷换身衣裳洗个澡需不需要个把时辰。倘若耽误了时间违了御令,小王爷是皇上他亲弟福大命贵自不要紧,他们这些做小的人微命贱可是分分钟会被砍头呀!
一群人在王府门前轮番拉锯,池镜烦不胜烦,揪起老太监的领口:“福贵你老实交待,今夜皇兄急召究竟所为何事?”
“王爷恕罪,奴才这是真的不知道呀!”老太监福贵皱着一张菊花脸,惨兮兮又很无辜。
眼看追问无果,面色不豫的池镜被催促着上了马车,他皱紧眉头倚壁沉思。马车正通往荣国道驶向皇宫的方向,夜风吹开了卷帘,池镜无意间眺去一眼,突然喝声:“停车!”
一听小王爷又闹妖蛾子,底下的人别提心里有多苦。福贵忙上前询问:“殿下可是忘了什么?回头奴才吩咐唤人去取便是。这车可不能停啊,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池镜彻底沉下脸来:“本王说了,停车。”
福贵极擅察颜观色,又是看着几位殿下长大的宫里老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位是真的生气了,只得匆匆喊人拉住缰绳停下车来。
车一停下,池镜二话不说掀帘跳车,大步流星往外走。福贵一看哪还得了,连忙踉踉跄跄追过去。
荣国道是京官贵人走车用的,附近商肆本也不多,平时天一黑就会陆陆续续关门打烊。
这时沿街两旁只有门前的灯笼还是亮着火的,影影绰绰,僻静无声。了无人烟的街道前方摇摇晃晃走着一人,池镜疾步上前,用力按住他的肩将人扳了回来——
走在前方的脚步因为外力而被拉回去,人也顺着池镜的力道被扳回身来,木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池镜。
池镜的手还按住他的肩膀上,因为追得太急而气喘吁吁,需要好半晌才能调整过来:“……蓝漪。”
被人突然从后方骤然扳了回来,蓝漪既没有惊讶也没有震怒,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有任何情绪,只动了动嘴皮,从里面吐出两个字:“池镜?”
从他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池镜下意识地抖了抖,迅速将手缩回。他抹了把脸,试图令自己保持镇静:“你手里的是什么?”
“手?”蓝漪慢半拍地偏过头,扫了一眼垂在袖下的那双手。他抬起双手,仿佛那就不是他自己的一般,略微迟缓地转动腕骨:“手里有什么?”
一滴,两滴,落在地上,从他走过的这一路都是。
都是血。
跟着追来的福贵惊得险些背过气,池镜盯着他满手的血,脸色发白:“血是谁的?”
“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方才池镜从马车往外眺,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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