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剧城到东安这条路,纪伯已不是第一次行走,时不时还会对身边的纪志远与纪童,讲解几句路经处的山水景色,以及当地的民俗。
这时,纪伯正指着前面不远处,山尖如平地:“这些就是崮,很久很久以前形成的,上面是平的,四周悬崖峭壁”
嗖——
纪志远话还没有说完,却不知从何处射过一支劲箭。
只凭这箭上带起的破空风声,纪志远就可断定,射手所用的弓必在六石之上。
这个念头,才在纪志远心中闪过,劲箭却已疾射而至,快要到了他的面门。
纪志远虎目一瞪,手中马鞭,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挥,那来势凶猛的劲箭,便被他拨得抛向空中。
“保护大人!”士兵这时匆匆赶到武安侯左右,长剑纷纷出鞘,迅速的成环行把纪伯、纪志远等三人护在中央。
将士们手持青铜长剑,警惕的四下审视着,怒声喝骂道:“是何方鼠辈,竟敢暗箭伤人,在我纪国疆域竟有如此行径!”
四下一片静寂,众将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们深知,这平静的背后,隐藏的才是真正的无情击杀!
纪志远一双虎目,平直的望着前方的道路,手臂却慢慢的搭上了剑柄。
纪伯身边的纪志远,已是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
纪伯却没有去理纪志远,手掌中的长剑,却‘噌’的一声,拔出鞘内,大声喝道:“大家小心,有埋伏!”
“放!”
“咻咻咻……”箭簇撕破空气的啸声,划空而来,一片密集的箭雨,在空中扬起一道道充满死亡气息的弧线,向武安侯等人迎面而来。
亲兵们已得纪伯的提醒,神经早已绷紧,见到箭雨袭来,他们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心中大定了下来。毕竟只有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已经出现的危机,却只会给人心神大定的感觉。
这些纪伯的将士,自然是已经经过百余战的死士,面对迎面而来的箭雨,从容抵御着,干净利落的把箭矢一一挑飞击落。
“敌人想包围我们,冲出去!”纪伯果断的下令。
纪志远对纪伯的判断,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跟着一起催马,向前冲去。
众人策马奔行片刻,在前面是穿着铠甲蒙着脸部的士兵,也是相当的善战,众人就这样厮杀着冲将过去,就见前方不远处,道路边上,出现了一片树林。
纪伯一挥手,各人心领神会,纷纷拨转马头,往树林里飞奔而去。进了树林,大家各自下马,寻找隐蔽之地,在这里将和这群刺客死战。
不一会,前面就出现了,数十名身着铠甲,头上蒙巾的追兵。
他们各个身手矫健,背上负着粗大的箭囊,手持半人高的长弓,腰挎臂长掌宽的铜剑。
“大司马亲兵!”纪伯望着这群黑衣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一旁的纪志远,对大司马亲兵是从未听过。当下好奇的问道:“这些人很厉害吗?”
纪伯皱眉,像似回答纪志远,却更像是自语的道:“他们是大司马培养的一群死士,以完成终极杀人目标为乐趣,他们完全就是一群疯子,为了击杀目标,不惜任何代价的一群疯子!”
纪志远听了纪伯的解释,恍然而悟。原来这所谓的大司马亲兵,是群疯狂的杀手啊!自己在东安城曾经拒绝过大司马,这次看来他就是为了把自己收拾了,因为现在纪志远和武安侯在一起,所以大司马这次真的要斩草除根了。
这群铠甲人,很快的来到树林外,前面一个头上裹着镶嵌银边头巾的黑衣人,望了眼静寂的树林,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右手一摆,命令手下冲入树林,击杀逃敌。
在这群铠甲人的心里,数十人对付十几个人,任凭敌人如何厉害,恐怕最终也是难逃一死。虽然面前的敌人,是纪国的精锐,但是大司马亲兵,却是以一当百的死士。
纪志远望着追兵走进树林后,心中那种蹊跷的感觉越来越重。这种死亡逐步逼近的感觉,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甚至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这群疯狂的杀手干掉。死亡的逼近,更加让他放松心情,不愿再去多想,这莫名而来的追杀,轻轻的拉起身边的纪童,把两人的身体,融入了茂密的密树丛草之中。
大司马亲兵们,谨慎的进入树林,非常小心的把长弓挎到背上,拔出短粗的铜剑,错落有致的层层推进。
纪志远隐藏在树后,冷静的观察着逼近的敌人,当铠甲人距离他藏身之处,不足十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拉出自己的佩剑,向着当先的铠甲人,狠狠刺去。
那当先的铠甲人,虽然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但纪志远这行云流水的一剑,却来的毫无征兆,黑衣人应剑而倒,犀利的长剑,深深地划过他的咽喉,随即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呼啸着向纪志远的藏身之处围去。
但当铠甲人的包围还未形成,隐藏在各处的纪志远亲兵,已是迅速的对距离自己最近的铠甲人,发起了攻击。
就这样又是一次毫无准备的暗杀行为,比明面的侵略更加可怕,也许2700多年的诸侯灭国大部分就是在这样的斗争斡旋中结束的吧。就是因为自己的不站在大司马的一边,就招致了这样的暗杀活动,纪志远想着这一切,手中的长剑却是不停的砍杀着这些杀人的机器,喊杀声充斥着整个树林,一下子把四周的鸟雀惊得纷纷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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