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园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地看着两位小皇子坐在饭桌边儿上鼓着腮帮子运气儿。我坐在他们两人对面,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御厨们知道两位皇子口味不同,大皇子喜食麻辣,二皇子偏好甜酸,这两种口味的菜今儿个都有,两位皇子可要多吃些!”
司马阳到底心智单纯,饿了一上午,这会儿早已被饭菜的香气勾起馋虫“依依姐姐,我喜欢吃的都在那边,你能不能帮我挪一下?”说着眼巴巴地望向左侧。
“这可不行!第一,不能换座位;第二,不能换菜的位置。要想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两个就只有相互帮忙!”
笑眯眯地看着司马阳的左手,正和司马越的右手拴在一起。
司马阳看看双目怒视的弟弟,只好低头扒了两口白饭,塞在嘴里鼓鼓地,半天无法下咽。
司马越憋着火气,却又不敢发作,坐了半晌索将筷子一摔“不吃了!”说着拔腿就走。刚迈开腿,却又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司马阳也被带的一歪,手里的碗险些落在地上,趔趄了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子,半坐在凳子上,向地上倾斜着。
“二皇子,你们现在手脚都连在一起,你就算是不吃,也得等你的哥哥吃饱了才能离开!”
司马越看着自己的右脚,也正由一绸带紧紧绑在司马阳的左脚上。
周围的下人们正慌乱着要去扶他,却被我冷冷阻止“这是两位皇子体验手足情深的关键时刻,谁要是去帮忙,就是在破坏两位皇子的兄弟之情!”
大家都被这顶大帽子吓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司马越坐在地上对着我怒目而视,司马阳倒先开了口“你快起来吧!这样扯着我的手脚,我也疼着呢!”
司马越原本正要起来,听到司马阳这么一说,反而索坐在地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司马阳也急了“你快起来呀!我这样我难受死了!”
见司马越纹丝不动,司马阳忍不住想发脾气,看看我却又忍住了。干脆丢开凳子,也坐在地板上。
看着他们怄气,我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一面和彩云说笑“里的御厨们手艺真是出众!这样美味的菜肴真是太好吃了!”
司马阳只是盯着一桌子的美味咽着口水,司马越却猛地站了起来,司马阳以为弟弟也是经不住美食的诱惑,便也顺势站了起来。
司马越却怒气冲冲地抓起一只碗摔在地上“你这个狐狸!哄着父皇这样折腾我们!我要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去扯开手上的绸带。
我目不斜视地坐着“二皇子出言不逊,按照刚才的约定,你们两个穿十针!若是再犯,就加倍,穿二十!”
司马越气急败坏地撕扯着绸带,可惜那绸带不仅是绑住了他们的手,更是在各自身上缠绕了数圈,使得他们的整只手臂都紧紧贴在身侧,哪有那么容易解开!
司马阳听了我的话,急忙阻止弟弟“你别扯了!刚才母后说了,谁要是不听依依姐姐的话,自己把手脚解开,就要罚我们两个人一个月都不许出门儿!”
司马越也只得停下手来,恨恨地看着我直喘气。
我已经吃饱,便挥挥手“看来两位皇子也没什么胃口,把这些都收下去吧!先去拿十绣花针来,让他们先穿完针再说!”
司马阳委屈地大叫起来“依依姐姐,我还没吃饭呢!再说是他骂了你,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受罚?”
“这就叫手足!吃饭一起吃,挨饿一起挨,受罚当然也要一起!”
也不管他们满腹不满,只管指着那排细如牛毛的绣花针“两位皇子,穿针引线虽然极简单,却需要双眼和两只手的配合。更要平心静气,向两位这样儿怒气冲天的可是不行!”
又让彩云点燃一支香“一炷香的时间,穿十针,若是未能完成,抱歉,还要再罚!”
说完便带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下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儿。
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偷偷看进去,他们两个人见我们一出去,立刻相互埋怨起来:
“都怪你!谁让你打我,还害得我们受罚?”
“明明是你不对!谁让你先骂我的?”
“怪你!”
“怪你!”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彩云也听得分明,有些担心的小声问我“主子,两位皇子会不会再打起来呀?”
“别怕,他们手脚都困在一块儿,就是想打,也没法儿打,了不起就是一起摔在地上罢了!何况咱们还在这儿看着呢!出不了什么岔子!”
屋里的争吵声渐渐小了下来,司马阳惊呼一声“糟了!香都烧了这么多了!”
“还不是怨你!非要和我吵!”司马越仍旧不认输。
“不管怨谁,咱们得先把这几针穿完了!不然,等会儿又要被依依姐姐罚!”
“哼!我才不怕她!”
“那你也不怕父皇吗?刚才父皇可是也说了,谁不听依依姐姐的话,不光要禁足,他也要再想法子惩罚!你能想到父皇会怎么罚咱们吗?”司马阳倒是很会找弟弟的死。
“母后说父皇最疼的就是我,他才不会舍得罚我!”司马越虽然嘴硬,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
司马阳已经拿起一线来“你到底要不要穿啊?”
司马越也只得拈起一绣花针“我拿着针,你来穿!”
两个恐怕从未碰过针线的皇子一个拿针,一个拿线,开始了他们的合作之旅。不过显然非常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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