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喊:“那个是酒!”
“就要喝酒!”杜绡说。
石天个子太高,杜绡必须垫着脚,扒着他肩膀才能在他耳朵边说话。为了站稳,她一只胳膊压在了他肩膀上,仿佛搂着他似的。呼吸的热气喷进了耳朵里,温热的嘴唇好几次碰到了耳廓。
石天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整个人像被电到。
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搂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在这个物欲横流、肉/欲横流的封闭空间里,杜绡这样单纯如白纸的女孩,都被闪灭的灯光照出几分从未见过的迷离妖娆。这一晚上,石天在舞池里已经不知道悄悄的硬了多久。好在这里灯光昏暗闪灭,不容易被发现。
此时此景,原则什么的,随便来只什么狗吃掉吧。石天也彻底放飞了!
她就算喝醉了又怎么样,有他在呢,怕什么!
以杜绡那一瓶啤酒就能飘的酒量,终于在两瓶不同颜色的冰锐之后,壮烈了。
等石天发现杜绡真的是彻底醉了的时候,他半搂半扶的将她从舞池里拖了出来。存衣服的地方依然在排队,没有空地方后面的人只能干等着。石天两个人是取衣服的,可以直接插到窗口。
在这个地方音乐依然很响,杜绡还在嘻嘻的笑,时不时的扭动身体,显然已经不是十分清醒。
石天拿到衣服先帮她把毛衣穿上,杜绡自己系扣子都系不对了。石天手指修长,灵巧的给她快速的系上,又给她把羽绒服套上。杜绡虽然醉了,却很乖很听话的伸手,让石天有种自己在玩一个大号娃娃的错觉。
他给她拉上拉锁,自己也穿上羽绒服,掏出手机对她说:“等一下,我叫个车。”
石天喝了酒,不能开车。而且他的车还放在太古里的地下停车场呢,离这儿有900多米,就算叫个代驾也太麻烦,更何况杜绡还喝醉了。石天决定把车先撂在太古里,直接就叫了个神州专车。
叫车不过就是十秒钟的事,点了确认,一抬眼,石天傻眼了——杜绡不见了!
石天慌张四望。队伍里有两个一直偷瞧他的女孩,瞧这帅哥一下子慌乱了,好心的指了一下:“那女孩出去了。”
“谢谢!谢谢!”石天拔腿就往外跑。
北京的冬天是真不适合待在户外的,特别是晚上。
石天一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不远台阶上的杜绡。杜绡抱着腿,把脸埋在胳膊里。
“杜绡!别坐在这儿,着凉!”石天赶紧去拉她。
杜绡抬起头,满面泪痕。
石天愣了。
“杜绡?”石天蹲下来,“杜绡你怎么了?”
杜绡眼泪唰唰的流,她说:“我想回家。”
她醉了,石天想。
“好好,咱们回家。”石天哄她,“我叫了车了,马上就来了,你先站起来,这儿太凉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杜绡一直哭。
“回家,回家,这就回家去,咱们站起来回家好吗?”石天继续哄。
杜绡抬起头看他,她脸上都是泪痕,眼睛说不清是清亮还是迷茫,带着石天没见过的悲伤。
“回不了。”杜绡哭,“回不去了。”
“能回,能回!马上车就来了,乖,你先站起来!”
杜绡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回不了了!没有我的地方了!已经住了别人了,我的房间没有了!我回不去了!”
杜绡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哭得发抖。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马路上的喇叭声,酒吧里隐约的音乐声,都听不见了。
石天怔怔的看着杜绡,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女朋友,那么单纯,又软又可爱,她脾气极好,从不与人吵架,也不跟人生气。她笑起来的时候,清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像小仓鼠一样治愈人心。
他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更因为跟她在一起,不孤单,而且平静,温暖,让人产生归属感。
可她自己呢?
她没有归属感。
她的悲伤和难过,一直都藏在心底,跟谁都不说。父母,兄长,男朋友。
如果不是酒精的缘故,她可能一直把她的不安、恐惧和难过都藏在心底。她明明是个有父母兄长的北京女孩,可现在……在石天的眼前,她坐在工体ix门口冰冷的台阶上,哭得像个失怙的孤儿,无依无靠。
石天在更低的台阶上蹲下来,蹲在杜绡的正面前。杜绡趴在膝盖上,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流泪的眼睛,看着他,背心耸动。
“你可以回家的。那是你的家,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家。”石天轻声的对她说,“你看,你不是每个周六都回去吗?你今天还回去了呢,是我去接的你,还记得吗?”
杜绡抬起头,她咬着嘴唇拼命的摇头。
“家里没我的地方了!”她哭,“我想回,可是回不去了。”
她哭得肩膀抖动:“我以为我能回去。我、我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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