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事都不属于我”, “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失去”。
每当事物开始朝着好的方向转变,他就立刻怀疑真实性,并尽他所能地让事情变得糟糕,把她推开, 再对自己说——
“看,果然如此, 她不喜欢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暗河之下, 好像藏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小男孩。
那才是真正的阻碍。
……也是真正的“密码”。
雨水打在玻璃上, 激出明亮的水花。
靳余生慢慢平静下来。
心情复杂,却又软得一塌糊涂。
他眨眨眼,额头缓慢地凑近,向下抵住她的额头。
离得近了,她眼中清明,黑色的瞳仁像透明的琉璃。
呼吸交缠,他低声说:“对,确实有一把。”
她把所有事,都猜得分毫不差。
父母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枕戈待旦,把那把枪放在枕头底下,或者随身携带在小箱子里。
他在追求一种绝对的安全感,哪怕工具本身就是不安全的。
这种隐藏的“危险”,伴随着一种自我毁灭式的奇妙快感。
沈稚子小心翼翼:“比动能是多少?”
仿.真.枪并不是不能填充子弹,要看具体射程。
靳余生低声报了一个数字。
远远超出规定范围。
“这、这个东西……”她急坏了,简直想哭,“三年起步你知道吗!”
他失笑:“你读刑法倒是很认真。”
因为他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啊!
沈稚子欲哭无泪。
眼巴巴看他:“你能主动点儿,把它上缴了吗?”
“好。”靳余生没有犹豫,“回去就交。”
说完,他眼底微潮,安抚般地低下头,碰碰她的鼻子。
“我知道你动手能力超级强,藏着掖着的、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大招。”沈稚子不为所动,依旧紧张兮兮。说了两句,突然绝望起来,“你家里不会还有一个兵工厂吧?”
“……”
这个真没有。
“枪的事情,我没打算瞒你。”他抿唇,“原本想找个机会把它交掉,没想到,先被齐越抖出去了。”
他的情绪好像在ktv那晚达到了极值,爆破过后便慢慢回落。
如今理智更占上风。
想了想,他斟酌着道:“但这段时间,你似乎读了不少书,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学术。”
少年的手掌反扣在她的手上,仍然维持着那个像是壁咚的姿势,距离贴近,眼神认真。
被他这样看着,她有些脸红,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移开视线,有些局促地挠挠头:“没有……我只是很担心你。”
顿了顿,小小声地道:“但每天都很喜欢你,是真的。”
话音落地,额头上一凉。
沈稚子猛地睁大眼,透过车窗的倒影,看到他微微低头,吻落在自己额头上。
触感柔软,一触即离,像一片羽毛。
虔诚而郑重。
她晕晕乎乎,听见他说:“谢谢你,我也是。”
顿了顿,他低声补充:“我没有想要自杀。”
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
在ktv那晚,他的枪抵在齐越太阳穴,手颤抖着,却怎么也扣不动扳机。脑子里不是汹涌的怒火,而是密集的法律条文。
那时起,他就大彻大悟。
爱使人忘忧,
也令人俱死。
***
沈稚子被亲得有些恍惚。
临市一中离市中心不远,修了一扇气派的大门。高大的梧桐树层层叠叠,种满校园内外。
雨天不上体育课,操场上空寂而安静。
得到了看门老大爷的放行,她兴奋得像只上蹿下跳的松鼠,一路往前冲。
“我从没去过别人的学校呢。”沈稚子眼睛亮晶晶,顺着大路大踏步,“只要一想到我正在走你走过的路,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她微顿,眼睛弯成桥:“好像能看到你以前在这里,吃饭、背书、散步、打篮球的样子。”
伞外雨幕潇潇,靳余生没有搭话,摸摸耳垂,莫名有些烫。
她这么兴奋,让他也放松了很多。
事实上,他对故地没什么感情。因为搜索枯肠,也找不到开心的回忆。
他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日子千篇一律又没什么温度,分数像现在一样高,朋友像现在一样少。
哪怕以中考状元的成绩直升上高中,老师让他上台讲话,他看着台下的人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真心实意地为他鼓掌,鼓励他开口。可夸赞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又像流水一般远远遁去。
他无话可说,也接收不到别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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