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一路游走,简言的右手和乔菀的左手紧紧牵在一块。但凡目光相撞,他们能看到的,全是彼此眼中的笑意。
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这个孩子的降临无疑让她们都看见了生活的希望。
车子停下,乔菀提着鸡汤,伸手扯住,“你真要去看她?”
乔菀挑了挑眉,“嗯,不应该吗?好歹相识一场。”只要她还活着,心结一天不解开,就会像一个随时可能恶变的肿瘤一样长在心上。
弯弯虽然失去了行动力,可如果恨在,那像曾经上演的悲剧,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乔菀不仅仅是为了去看她而看她,更多的,是想终结所有的恩怨。只有这样,她和简言的生活才能获得平静。
简言看了她一会,良久后才妥协般地叹出口气,“好吧,我陪你。”
她淡淡勾唇,打开车门,迈步下去。
弯弯曲曲走过好几个拐角,简言和乔菀才在病房门口立定。
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简言上前低问了句,“里面的病人醒了吗?”
护士抵了抵鼻梁上的眼睛框,一看眼前的人是江城鼎鼎大名的简言,勾起唇,立马回道,“昨晚深夜就醒了,不过情绪一直不是很好。还问我们多少钱才可以买一针安乐死。”
两人心里一沉,她惊呼出来,“什么?安乐死?”
护士耸了耸肩,说自己还有很多病房要送药,便匆匆离开了。
乔菀定在原地,深深皱起了眉头。门后的女人一定绝望了。终身瘫痪,面容尽毁。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应该都会想到轻生吧。
可是遇到难题,选择逃避不是正确的做法。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身患绝症的人抓着一丝一缕飘渺的生存机会在与病魔搏斗着。弯弯才只有二十几岁,往后的人生还有很长,就这么放弃生命太可惜了。
乔菀抬眼看了下简言,双眸之中挂满了对弯弯本不该存在的同情。
沉了沉气,她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弯弯死寂的眸光。
脚步还没踏上两步,一道冷沉的女音向乔菀投来,“出去。”
乔菀充耳不闻,继续走到床边,将鸡汤放在床头柜上,拖了把椅子坐下,小心翼翼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和简言经过酒店的时候买了一锅鸡汤,我喂你喝吧。”
“滚出去!”弯弯顿了顿,依旧还是那两个冰冷的字眼。
她站起,将鸡汤打开,盛了一小碗拿在手里往她跟前凑了凑,就像完全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道,“不吃东西病怎么能好?”
弯弯闭上眼,切齿地扯开了喉咙,“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好了有什么用,废人一个。警察告诉我,我的杀人案证据不足,加上我现在的情况,我想死都死不了?还不够狠吗?够了!何必打个巴掌给颗枣来吃?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原以为以弱不经风的身板从三楼跳下,一定会一了百了。没想却落得个废人的下场,讽刺的是,她的杀人案件,竟然证据不足,当时就算被付景年逮捕,最多在监狱里蹲几年就能出来,现在成了这副摸样,就是她想死,也死不成。
不知不觉,泪水又从弯弯的眼角涌了出来,狠狠咬着嘴,几乎要把唇都给要破了。
同是女人,弯弯在她面前确实可怜太多了,心里一痛,她倔强地吹着碗里的热气,勺子盛了一小勺鸡汤,吹温了才敢凑到她嘴边,“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只想让你吃东西。”
弯弯紧紧闭着嘴,不管乔菀怎么努力想让弯弯喝上一口,终是无果。
乔菀收回勺子,无力地叹了口气,悄悄瞄了眼身旁一语不发的简言,他的眉头紧锁,不难看出此时此刻,简言也不恨她了。他是宽容的,宽容得对待每一个人。乔菀相信,身旁这个第一眼无情冷漠的男人内心比她更柔软。
闭了闭眼,悄悄牵起弯弯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了句,“从始至终,我都没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我想告诉你,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好死不如赖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里治不好,不代表国外也治不好。现在的康复治疗中心不是很多吗?要是你放弃了,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了。”
“你觉得我还能好起来吗?”弯弯自嘲般地笑笑,笑到眼泪都掉了。
没想到,乔菀竟一本正经地回了句,“一定能好的。我刚才查了下,国外有几家医院对治疗这类特别有经验,创造了不少奇迹。你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几乎是反射般的,弯弯来了精神,倏然瞪大双眼,“真的?”
乔菀咽下自己的心虚,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吃东西。你要是不吃不喝,那就一定会死。”她唯有这么说,以弯弯的情况来说,要站起来的机会等于0。可她不能残忍的将真相说出来。
见弯弯的神情平和了些,乔菀不动声色的将勺子递过去,没想到弯弯竟然张开了嘴。
乔菀忍不住心里的激动不停的舀着碗里的鸡汤,没几分钟,一整碗鸡汤就全进了弯弯的肚子。
只是,弯弯是哭着喝的,多少让乔菀看着有些难受,她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弯弯却先开了口,“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错的好离谱。我嫉妒你,嫉妒所有幸福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都是自己造成的。还来得及吗?”
语落的时候,弯弯的泪腺崩塌了。冰冷地躺在医院,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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