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来?你以为一个消磨时光的玩物,会让她长长久久的记挂在心上?让她暗中跟着你?”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傅瑶听得全身大震,仿佛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消磨时光的玩物……
“……你让她来跟我说……你让她来跟我说……”傅瑶慢腾腾的说,一双永远神采奕奕的眼睛,幽暗无光,空空洞洞的,她茫然的看着苏芷遥,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这句话就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一切。
“我其实极喜欢你,不让你见她,也是为你好,毕竟,花谢难续枝,人去不中留……。”苏芷遥缓缓站直了身子,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却让人感到无端的紧逼。
温和的月光中,傅瑶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过了一会,她唇角攒起一丝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花谢……难续枝,人去不中……留……”
苏芷遥见了她这样子,似是极为满意,展颜一笑,这个笑容像是一朵开在冰里的鲜花:“花谢难续枝,人去不中留。”
傅瑶深深地看了苏芷遥一眼,脱力似的阖上眼:“我问你,你可是第一眼看到她就忆起了所有的一切?”
苏芷遥没有说话,慢慢收起了如花的笑容。
傅瑶起身下床,白净的小脚踏上粗糙的地面:“你一看到她,便记起了你们经历过的一切,但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细细挑拨她的心,和我嬉戏,借我之名,将自己对她面前的态度移到我的身上,让她不能放下从前的种种。”傅瑶回过头凝视着苏芷遥角色的容颜,“让她最终选择了你。”
苏芷遥还是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傅瑶,任她心如刀割。
时光仿佛被冻结住了,傅瑶的脸色愈加惨白,苏芷遥的沉默就像是一柄柄掷出的尖刀,刀刀正中心脏,将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扎得血肉模糊:“原来如此……呵呵……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心冷到了极点。
傅瑶想起的,是那日梅花林中赏花,那个冷冰冰的少女为自己斟上的一杯温酒,并告诫自己不可喝冷酒……
她握着那杯温酒,觉得从手一直温暖到心……
再然后呢?
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苏芷遥看着傅瑶惨白的面容,声音依然清冷如旧,没有一丝动容:“是你自己棋差一招。”
傅瑶怔怔的看着她,半响,似乎是笑了那么一下,转眸看向窗外的明月:“我记得,那时候你同我说,你很想有个人陪你一起跳舞。”
苏芷遥低头抚着自己的头发:“那是哄你的。”
“我待你,真心真意……”傅瑶眼眶终于红了。
她打断她的话:“真心?既然你真心待我,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同阿凰生死相依,你既然真心待我,为什么不放手让我和她再续前缘?”
傅瑶猛然转眸,对上她的眼睛,一时竟无言以对。
苏芷遥突兀地笑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傅瑶的手顺势就把她按在墙上:“谁没有私心?你想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没有错,那我想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有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阿凰的情,在你之前!是你自己,一心只把自己当作被害人。”
傅瑶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她,苏芷遥说的没错,论情,季清凰和她的情发生在遇到自己之前,而且她们也不是不爱对方了,只是因为生死相隔的原因,不能在一起,季清凰选择自己,本来就可以说的上是退而求次,现在正牌没死,回来了,理所当然;论理,自己没有打算放手让清凰和她在一起,她又凭什么大方的把清凰让给自己?
苏芷遥的手顺着傅瑶的头发摸到她的脸上,冷冰的双唇靠近傅瑶的耳尖:“你,凭什么骂我?又有什么资格骂我?”
“别说了。”傅瑶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的厉害,像是祈求一样,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染上苏芷遥冰冷的手指。
苏芷遥放开傅瑶任她倚着墙壁如一滩烂泥般滑下,她高高俯视着傅瑶,像是在看着一只微小的蝼蚁:“你我不过一样的人渣,你却以为你是什么?”
傅瑶以手遮脸,放声大笑出来,越笑声音就越哑,慢慢的带上了哭声:“你我不过一样的人渣!不过一样人渣!不过一样……”
“傅瑶,你不该恨我,要不是季清凰招惹你,你也不会如此。”月光下,苏芷遥乌黑的双眸深沉似海,神色姿态从容镇定。
她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失败者这里炫耀的。
傅瑶没理她,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
过了一会,苏芷遥转身从床边拿来了傅瑶的鞋,放到傅瑶面前,傅瑶没反应她也不在意,就这样漠然看着傅瑶疯疯癫癫的哭笑,慢慢的她的身影像是被什么扭曲了,渐渐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天涯芳草迷归路
“你还准备做些什么呢?”白斐靠着梨树,声音里满满的是疲惫,他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痛不已。
风吹过,一只鸭梨被不堪负重的枝条抛下,白斐下意识的接住了它,怔了怔,他慢慢握紧了这只鸭梨,缓缓地笑了,有未成型的话语在风中飘散,只隐隐约约的辨别出似乎有“阿凌”两个字在其中,其他的却是半个字都听不清了。
落晗觉得很不舒服,大抵是因为被子被傅瑶掀开了一半的原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傅瑶,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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