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
貌似员工们都很怕她,她一出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有不死心的三步一回头伸长脖子,被顾殊宁一记眼刀劈了回去。
真是看热闹不分场合。
“顾总,这两位老人家闹了一直闹,非说是公司逼死了她女儿,要我们给说法,我们也不敢动,万一误伤老人……”前台妹子满脸委屈,主动走到顾殊宁身边去。
“不会报警?这在大门口闹像什么样子!”顾殊宁瞪了她一眼,脸色又沉了几分。
孙经理站在一旁,很是为难,显然已经被这老太太纠缠了一番,平日里为人严谨忠诚的他,现在一脸苦恼,也没了辙。见老板来了,还是垮着脸:“顾总,要不我们赔点钱算了吧,就当慰问,毕竟是同事,我一个人代表公司就好了,我自己出钱。”
听到这句话,老人一下子不哭了,迷糊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孙经理,又看看顾殊宁,大概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管事的领导了?那找领导说话可比找小职员有用,想着,她张口就念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说没就没了…我外孙女还这么小…你说你们这些资本家怎么就那么恶毒啊…赚黑心钱良心让狗吃了啊…我女儿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解雇她…”
“解雇?”
孙经理感受到顾殊宁冰冷的目光,脑袋一哆嗦,犹豫道:“就是上个月业绩考核的时候,我告诉她,按公司规定连续半年以上业绩为0就可能会被解雇…我并不是说要解雇她啊…”
“你要多少钱。”不等孙经理说完,顾殊宁移开了目光,直直盯着老人。
她开门见山式的问题,问得老人一愣,后又转过话锋,拉紧了外孙女:“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要我女儿的命,我就要你们给个说法…你们这些黑心资本家眼里只有钱…”
老人还在边哭边絮絮叨叨,舒敏希刚好过来围观,悄悄躲在前台的大花瓶后面,竖起耳朵偷听,正好听到顾殊宁那句“你要多少钱”脱口而出,她惊讶得捂住了嘴…一阵恶心。
给你卖命这么多年的老员工,出了事,就一句“你要多少钱”,听语气还是不屑和鄙视,你财大气粗也用不着这么对老人家吧,人又不图你赔钱…
舒敏希觉得自己三观都被刷新了。
恶心,好恶心。舒敏希偷偷看到顾殊宁的背影,初进公司觉得那么美那么有气质的女人,现在就像笼上了一层阴气的恶魔,露出血淋淋的狰狞面孔。
回想顾殊宁的一贯样子,在公司不论对谁说话都态度冰冷,目中无人,要有人跟她多说几句,就不耐烦了,处处看不起她们这些底层员工,把她们当做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以此衬托自己的优越感…难怪之前几次和顾殊宁近距离接触,她会莫名觉得不舒服。
而公司里也有流传一些关于顾殊宁的八卦,或者小闲话,原来群众的感受和她一样。
太傲了,这女人,凡事不留情面,铁打的心。
…
“呵,暴民。”顾殊宁斜睨老太,满目嘲讽。
不能怪顾殊宁,她从小看得多了这样的场面,早就已经麻木。最初她会十分同情这些弱势群体,但越到后来,她越明白,所谓的弱势,不过是自己无能造成的罢了。
母亲刚死的时候,没人料理后事。刚初中毕业的她,背着来不及放,去警局认领尸体,看着白布下被车撞得脑浆崩裂内脏横流的母亲,她害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肇事者坐了牢,但真凶一直躲在背后,还年幼的顾殊宁,根本动不了那个人,那是她又敬又恨的人。
因为她无能,弱势,她没法大闹一场,也没法控告真正的凶手,她只能在噩梦中接受这个事实,一路走到今天。
做遇事无理取闹的人,还是做临危挥手化解的人,取决于自己啊…只是她现在还不够强大罢了,对弱者,没什么好同情的。
耳边又是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好像眼泪流不出来就只能嚎啕。老人见顾殊宁斜眼瞪她,眼神隐隐威胁警告,有些害怕,目光转向孙经理:“我女儿给你们打工这么几年…连要个说法都没有吗…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可怜我外孙女才六岁…要怎么活啊…都是同事怎么就这么冷血啊…”
果然,孙经理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见了老人心软,他蹲下来安慰道:“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不管怎么说同事一场,我们表个态是应该的,但是这件事真的跟公司没关系,我也是才发现她没来上班,警齤察也来过了,至少要先弄清楚你女儿的死因啊……”
“就是你们逼死我女儿的!她遗书都写了!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到处欺负她!还让不让人活了!”老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推开孙经理,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喷在了他脸上。
“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顾殊宁怒了,这老太婆无理取闹不说,还演变成人身攻击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的员工。
她俯身把孙经理扶起来,让郑媛把他带回办公室,转身吩咐前台:“你打这个警齤察的电话,让他过来拎人,什么也不用解释。”
顾殊宁把上午来了解情况的那个年轻警齤察留下的号码给了前台,背后老太太似乎听到了,恶狠狠地盯着她,哭喊声也小了许多。顾殊宁转过身,瞥她一眼:“老人家,还是赶紧去料理你女儿的后事吧,在这里闹,你不会得到一分钱,当心教坏了小孩子。”
说完她冷哼一声,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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