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的疼痛,文宝杨才想起划破的伤口。刚才走得太急给遗漏了,等下得回宫得记着上些药。到时候手臂上留下一条难看的疤痕,可就不好了。
……
从明月坊出来也没耽搁时间,只是文秀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些东西,才使得文宝杨回宫迟了那么会儿。若这搁在平时里看,倒也不是大事。但不巧的,文宝杨因着这件事情被禁在文轩殿一个月。
禁足的事情传开后,几个皇子都坐不住想为文宝杨求情。别看文宝杨性子温吞害羞,也是个抢手货。说文宝杨一来老实,不会惹是生非;二来脾气好,逗着玩也从来不生气。出宫路上有她作陪,可是一剂解闷良方。
还没消气的老文皇帝开了口,谁都不许说情、不许探望,否则要受同文宝杨一样的惩罚。
这日,文宝杨正在书案上练字。忽然,旁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等文宝杨写完最后一捺的时候,刚磁低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几日不见,字倒是进步了不少。”
文宝杨搁下笔,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穿着绛紫色白鹤纹常服,容貌清朗的文启正负手立在窗外。
“二哥……你怎么来了?”本来有些惊奇,但文宝杨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同时朝窗外看了一看。
见文宝杨略显笨拙的样子,文启爽朗地笑了起来:“你大可放心,我早让司徒把他们遣开了。”
“……这便好,”文宝杨松了口气,“若是让父皇知道,二哥你免不了受罚。”
“你真也不走运,”文启为她可惜道,“难得出去一回,还被父皇给逮住。”
文宝杨点头苦笑:“我也不曾想到父皇会来太子宫。”
“你说你出宫也就罢了,”文启说,“怎么不跟司徒说一声?”
“我……”文宝杨不自觉地咬咬唇。她能说是文秀是乘她刚读完书、在独自散步之际,将她偷偷拐走的么?
“这老三也真是的,”文启倚着窗棂摇头,“做事总是太随性。”
“不怪三哥,是我走得太赶才忘了交代。”文宝杨说。不过她这袒护没有丝毫作用,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文宝杨是不会不告知司徒禅境就偷偷溜出宫的。她做事总是那么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不把行踪告诉给她最亲近的人呢?
对文宝杨这种将错揽到自己身上的善良无可奈何,文启忽然想起文秀还给她上妆的事情,皱了皱眉:“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跟着老三胡闹?又不是不知晓父皇极为反感老三身上的胭脂味。”
“二哥,我……”被人一提,那天的尴尬也就丝毫不落地浮现眼前,文宝杨脸上热辣辣的烫。真是在父皇面前丢脸脸丢大了!
见人没有反应,察觉自己语气有些重,文启下意识地准备抬手安抚一下低着头不说话的文宝杨。后来发现手上还拎着东西,于是他逗孩子般冲着文宝杨晃了晃悬手中的纸包:“瞧我这记性,给你带的。”
“这是……”抬起的俏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粉色,文宝杨接过纸包一看,红纸上戳了韶记糕点的印。
“桂花糕,梁小姐托我带给你的,”文启补充了一句,“半个时辰前才买上的,趁新鲜吃。”
“……梁小姐?”有些摸不着头绪,文宝杨确认般说了句,“给我?”
正文11第10章
“……这样么?真是有心了。”听完文启的话,文宝杨忽然抬起一直没有离开过纸包的眼,语气略显紧张,“但这么说的话……二哥你不就是摆明了身份?”
“那倒没有。要是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能和她这么亲近,”文启说,“放心,京城中姓文的贵族可不少,梁小姐不会猜出什么来。”
“这就好,”文宝杨稍稍安下了心,“对了,二哥你且等一下。”说完,她绕过案几来到书柜,打开侧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又扇了扇面儿上不存在的尘土,尽管这个盒子文宝杨已经放了些时候。
“这是回礼,请二哥代为转交,”文宝杨将盒子递过去,“有劳了。”
“我们兄弟,何必客气?不过……这裹得倒也严实,”文启看了看那巴掌大的显得格外朴素的青灰色盒子,露出一丝笑意,“是什么宝贝?”
想到里面的小东西并不珍贵,文宝杨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文启也不勉强,大手在她脑后亲昵地抚上两抚。嘴里却说:“可还需帮你美言几句?”
只是随便说说,竟把文宝杨吓了一跳。冲着文启连连罢手,她直说:“不必不必。”
“瞧你紧张的,”文宝杨反应过头,让文启忍不住去逗她,“又不干什么坏事。”
……这种让人害羞的话也能毫无顾忌地对着别人梁小姐说,也太尴尬了。在心里默默抱怨了一下的同时,文宝杨说:“二哥,你同梁小姐还真要好。”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文启转念一想,文宝杨是不会无缘故问起这些事儿来,于是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文宝杨说:“方才二哥你不是说常同梁小姐一起饮茶对诗、谈古论今,十分闲适自得。既然能得如此知己,又怎么不煞羡旁人?”
文宝杨只是就事论事,不曾想引得文启大笑起来:“也是,太子年纪不小了。”旁外之意便是文宝杨到时候娶妻纳妾了。
幸而齐朝并无兄长必先婚娶的风俗,不然如今的文宝杨还娶不上梁洛兮呢。
“这……不是这样的!”文宝杨又急又快地辩驳,脸上也悄然滚起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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