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倒了。”声音温和不显突兀,来人将快要倾倒的饲料棉袋接住。然后从里面抓出一小把,朝水里投去。边看着水中的游鱼,边问身旁的人,“兮儿也喜欢这鱼?”
梁洛兮看着那人满是笑意地往水里撒着鱼食,兴致勃勃地说着她的过往:“我这人天生养不成小动物,往往过了一段时间,它们就会死掉。无论是小猫小狗还是鹦鹉兔子。有阵子我特别排斥这些小动物,会觉着它们老和自己过不去。
“有一次大皇姐送了个鱼缸给我,里面有好多的鱼。原本我是不想要的,但大皇姐硬是塞给我,结果我竟把它们给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奇怪为什么可以把它们养活,于是使坏在水里洗笔墨来着,之后整个鱼缸都被我弄黑了。但我又怕它们会真的会死掉,就把他们都放进这个池子来,让它们更自在地穿游。
“我有时也会过来看看,看看那些鱼儿是否长大。现在想来,这好像都过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它们还活着没?”说着,文宝杨也就将手中的饲料一并撒完。
梁洛兮才发现,文宝杨闲适随意的漫不经心,是文雅恬静而不失活泼。这一看,才真心觉得她像个姑娘家。
“……也许那些鱼儿已经不在,但这满池的鱼,是多得它们的眷顾才能留下来的后代,”文宝杨目光一直停在水中,看着鱼的时候,模样儿有些痴迷,“即便如此,要去碰它们的话我还是会觉着有些怕。它们身体黏腻腻、滑溜溜的,摸着好恶心。”
文宝杨忽然撇头轻咳一声,梁洛兮看见她满脸红晕像是为刚才那番只有女儿家会用的语气感到尴尬。也是,他现在是男子身份,怎么可以说出那种样女孩子才会用娇气的话呢?这事儿若是搁在以前,梁洛兮肯定会觉得别扭奇怪,得知身份后却觉着这样的她有些……可爱?
一切只与性别有关?
文宝杨眼神飘忽地跑向梁洛兮这边,见梁洛兮并未脸露疑色,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对了,兮儿可有想要去游玩的地方?”见梁洛兮准备摇头,文宝杨连忙补上一句,“或者有什么要求?”
梁洛兮知道文宝杨学习忙,抽不开身的时候她还能惦念别的事情、还能抽出空闲,也不知道文宝杨是不是真的在学习。
梁洛兮本来也没什么打算,但是听文宝杨这么一说,才想起好久不见家中亲人,不免有些惦挂:“我想回梁府住几日。”
差不多有两个月了,梁洛兮想要回去探亲的心文宝杨不会不懂。只是她一直忙于学业,也抽不出空去陪人家。现在她都这么开口了,文宝杨点头答允:“好,过些日子等我有了空闲便送你回去。”
梁洛兮想走,文宝杨大可直接让人送她回去。不过这是第一次回府探亲,文宝杨不想如此随意。打算准备些礼品,去探望一下身为左相的岳父大人。
文宝杨说完就咳嗽起来,风劲儿一大,她就忍不住想要咳嗽。
梁洛兮见状,不忍叹气:“这里风凉,不宜久留。太子回去罢。”犹豫一会儿,还是贴心地她抚顺后背。
……
梁洛兮从来不记得有告诉过文宝杨自己的生辰日期。但她却能在这一天为自己庆贺。果然是女孩子家特有的细心。
文宝杨并没有叫其他人过来,而是单独同梁洛兮一起用膳。大概文宝杨觉着这样做自个儿才会更自在一点。她可经不住文秀有意无意的调侃。
为梁洛兮准备的这顿饭,看得出文宝杨花了很多心思。梁洛兮表面不说,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
饭用得差不多的时候,文宝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狭长的盒子递给梁洛兮:“这是给兮儿的礼物,不知道兮儿是否喜欢。”
梁洛兮接过,顺势打开盒子准备一探究竟。
文宝杨忽然红了脸,像是不愿被人见到礼物是什么。但既然能将东西送给别人,就是证明有这个自信,而且送的礼物迟早要给人看的。真不知道文宝杨羞个什么劲儿。
等梁洛兮把卷轴拿出来,准备摊开的时候,文宝杨却借口出去:“啊,那个……我有东西忘了拿,去去就回。”然后一溜烟跑了。
到底要去哪儿干什么、拿什么,文宝杨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想不要那么尴尬、不好意思而已。最怕别人专注的眼神,尤其是送她自己做的东西的时候,会让文宝杨觉得更不自在。但这幅画并不是文宝杨画的,她干嘛这么紧张?
对的,这幅画不是文宝杨画的。何必紧张呢?嗯,不必紧张。心里默念一遍又深吸一口气,文宝杨随手拿个东西又折返回去。
卷轴被慢慢展开,一幅惟妙惟肖的蝴蝶曼舞图出现眼前。
这幅画无论是着色还是工笔,都非常精巧。可惜的是,画上并没有题诗。巡了一圈,梁洛兮的视线终于停在那个小小的落款上。
其实从第一眼就猜到了,这枚印章只是将她的想法印证而已。
是她。那个送画与她的少女。
不过,文宝杨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她的绘画呢?
“两块美玉……”看着那枚印章,梁洛兮有些惆怅,“珏瑾……”
珏瑾这个名字曾享誉一时,她绘画天赋极高,作出来的画连习画大家都会赞叹不已,曾一度有“公侯易封玉难求”的说法,这里的玉指的就是珏瑾。小小年纪已经能作出这样的好画儿来,长大后还了得?后来,这个少女的画作不再流传民间,她也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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