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张先生费心。”
“那,那好吧。”张景华闻言神色略有松动,终于被苏镜瑶说动。
“不过我家里人有点排外,我得去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带苏老板去可以吗?”
“可以。”
“那么明天早上8点,我来这里接苏老板。”
送走了张景华,苏镜瑶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右手拿起铜镜,细细端详。
不知为何,自从早上她的血渗进去之后,这铜镜上的两只三爪黑龙,似乎比以前更加逼真了。
是错觉吗?
苏镜瑶垂下眼帘,掩住因为思考而略微无神的双眼,手指放在铜镜上,轻轻摩挲。
夜晚夜色如水,夜幕低垂,透着静谧和安宁。
苏镜瑶抱膝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明知道明天要早起,可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呢?月光滑进屋里,她伸出手,挡在眼前,遮住那片洁白的光亮。
乌云毫无预兆地翻涌而来,遮住了大半的月光,只留下破碎的一点光亮。房间里黑暗下来。
苏镜瑶倒回松软的枕头上,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睡意。
在入睡之前,她心里腾起了一个迷蒙的想法。
是不是以后,这种安宁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呢?
像乌云打破月光一样。
梦境里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水,水,到处都是水。
透明的水不知从哪里涌来,一直蔓延到她的脚下。
虽然这些水看起来清澈又透明,却不知为何令人有作呕的冲动。
她低下头,看见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水一寸一寸上涨,已经漫过了她的脚踝,却也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水涨,涨,再涨。
已经过了腰际,水终于停下了。
四周几乎连成了一片湖。
“镜瑶。”有人在唤她。
苏镜瑶抬起头,目光僵硬又空茫。
“姐姐”一声呼唤自她唇边喃喃溢出,而在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水又往上涨了一寸。
忽然,水里多了一抹红色。
站在苏镜瑶身前不远处的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腰。
那抹红色,就是从那里流出。
水里带了鲜红,多了血腥味。
血!那是血!
“姐姐!”苏镜瑶再喊,声音颤抖。
而那个女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忽然,她身后的水猛烈涨起,如一头猛兽,翻卷出浪花,向她覆盖而来。
“不!”苏镜瑶脱口惊呼,想靠近,却动不了。
姐姐,被水吞没了。
她默默地想。
房间里的床榻上,苏镜瑶身子蜷缩着,冷汗不断低落,这是她陷入梦魇最明显的表现。
阴暗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抹亮光。
窗边的桌子上,那面宋朝的铜镜忽然缓缓发出光来。淡黄的光线柔和地照在铜镜上。那上面刻绘的两只龙,在这光线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要呼啸着挥动利爪,从铜镜上面跃起。
倏然之间光芒大盛,光线弯折,照在地面铺着的瓷砖上。
房间里,陡然凭空现出了一个人影。
女子身着绯红古装,青丝流泻而下,轻轻踏在了光线汇集的地方。
半晌,铜镜的光暗下去,房间里又恢复了阴暗。而那个女子还站在原地。
她凝视了床榻上的苏镜瑶半晌,玉足轻抬,跨到床边。
随后她伸出手,抹去苏镜瑶额角的汗滴。
“阿瑶。”她轻轻叹道,“你果然还和从前一样,一做噩梦,就爱蜷缩起来。”
只是,你又不一样了。
这句叹息,被她留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出门,在雨中等了半个小时的车,中午回家,在雨中等了半个小时的车···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泪奔┭┮﹏┭┮
☆、r.4异童
房间里很安静——
但是,绝对不止她一个人。
苏镜瑶从噩梦里挣脱出来,睁眼的瞬间,就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谁?
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转过头去。
首先入眼的是一袭绯红色。
曳地的绯红色长裙样式简单精致,在女子的腰际恰到好处地形成一个弧度,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正落在那里。
这个人,赫然是她昨夜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子。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昨晚的梦
苏镜瑶蹙起眉,脑海里思绪千转百回。
“你……”她轻启双唇,只能无力地吐出这一个字。
女子微微一愣,然后讥诮地笑了:“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这样的声音,也和昨晚梦里的一模一样。
“沧海桑田,时间果然是不可抵抗的。”女子声音有了起伏,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他果然骗了我!”
“谁?”苏镜瑶下意识地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女子转身面向落地窗,不再说话了。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直到苏镜瑶觉得安静得难受,才试探着开了口:“我记得,我见过你的。”
“可是在梦里?”女子幽幽道。
“……对。”
女子转过身,讥诮道:“那你可知,我从何处来,又如何会在这里?”
苏镜瑶怔住。
“我从那里面来,”她转身,纤细的手指点向桌上的宋朝铜镜,“我曾是宋人,后来被人用秘法封印了魂魄,直到几日前遇到你,封印不知为何松动,我方才得了机会入你梦里。白日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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