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
“嗯……这是第几次了啊……又是这条马路……”
漆黑的夜幕,漆黑的四周,还有漆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呼呼作响,似乎连冬自己都快变成漆黑的了,如同那个万年不曾露脸的黑衣人一般可以完美消失在夜幕中。
但这次,冬至少不会像之前几回那样慌张了,感觉自己不再有那种想要一头扎到双腿间的冲动后,冬就直接坐下,盘着腿,慢慢朝西周端详了起来。
作为这个世界里唯一能看得出外型的事物,脚下这条细而长马路总给人以一种永远到不了头的感觉,两侧的路灯隔三差五地亮着,无一例外都是一团火焰燃烧在其中,不过也只是十分微弱的样子罢了,明明没有风却摇摇欲坠,让冬不由得想起了平时上课时的自己,“看起来真是没法让人觉得有精神啊……”冬在心里轻轻地吐槽了一下自己后,又朝更远的地方探了过去。
“不过,冷静下来后再看一下的话,这里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恐怖啊。”
四周出奇地安静,除了头顶上空那个从未变过的呼啸声在时时作响外,这里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像被所有物种遗忘了的空间一般,根本无法让人能联想出有什么东西愿意在这种毫无生机的地方作祟。
在心中无数次地坚定了这一信念后,冬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迈着腿,开始沿这条马路往前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要说为什么之前几次都是直接昏过去或是倒头就睡,丝毫不理会这个世界而只有这一次是突发奇想要走走看的话,大概是一种叫做第六感的东西在运作吧,冬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第六感能愚钝到卢斯趁自己睡觉时撒水在头顶而自己却能在梦里以为是下雨。不过这次,冬的脑海中却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和之前在修炼场被大火惊醒一般,当你在遇到它的一瞬间你似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没错,它一直在呼唤着自己,明明没说该怎么走,但冥冥之中就是有那么一条路线指着远方幕布一般的黑暗,要让自己过去看个究竟,这种奇怪的念头自那一瞬间就在冬的心里开始重复了起来。
马路两侧的景物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若不是因为偶尔看了两眼路灯就拿“路灯亮灭的规律好像不同”这样“明显是因为自己各种走神而没用心看”的理由来安慰下自己的话,冬早就要怀疑这里是不是一段注定要累死无数勇士的死循环了。
“啊……这段路好像眼熟啊……”
“嗯……这难道是十五分钟前我走过的那一段?”
“喂喂,这路灯怎么和刚才一样啊”
诸如此类的疑问每三分钟就会在冬的口中出现一次,越往前走,冬心中那种对自己第六感保持怀疑目光的“不会吧难道自己真的和卢斯一样是个笨蛋”的观念就开始此消彼长了起来。
渐渐地,冬发现自己开始失去各种各样的感觉,从开始的走路不再有脚踏实地之感,到最后好像连全身都麻木了,不是因为走路太多而酸痛,冬已经无法再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双脚、双手、五官,这些东西都在悄悄地和冬断开联系,而冬的身体却依然在一步一步地行走中。
……嗯?
我好像……
……我?
到最后,冬似乎连思考都消失了,双眼凝视着前方,如人偶一般踏着标准而毫无生气的步伐,在这条午夜的漫漫长路中一步步走向远方。
一分钟……两分钟……一天……两天……一年……冬的心里在默念着这些溜走的时间,但却并未对此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会不会走一千年呢?如果真的走到了的话那会不会有十万年呢……
话说,我……在做什么来着……
不行……不能睡着……绝对……不能……
好……困……
……
时间似乎不再流动了,但它又像是在疯狂掠过,因为这里似乎已经没有时间的观念了,有的,只是一条路,数盏灯,以及一道毫无生命之感的身影罢了。
但是……
突然,在数以亿计的时间长河中毫不起眼的某一刻,冬毫无征兆地苏醒了,空洞的眼神中即刻放出了一丝毫不明亮的光彩,就像是熬夜后突然惊醒一般,毫无任何精力可言。
“啊……醒了……”
回过神来的冬懒得再警觉起来去观察四周的动向,当即伸了伸懒腰,并边哼哼着边扭了扭有些小酸的肩膀,等反应过来并再向眼下看去时,这才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才我在干什么啊……”
一丝无奈掠过,冬只得斜了斜眼以表示无聊,就又准备踏上这“若不是常理说不能在梦里上厕所就早已用小便来做记号”的马路了。
但下一秒,在冬看到了远方映入眼帘的那一幕时,瞳孔却突然不受控制,瞬间以几倍光速急速地开始放大了一下,嘴角也不自觉抽搐了起来,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笔直的公路尽头,黑压压的夜空之下,一座平淡无奇的屋舍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看起来就十分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似乎很有那种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的感觉。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冬一遍一遍压抑着心中涌动的惊奇,喂!那可是屋舍啊,一看就是几百年都没人了的那种,怎么可能是希望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这么有耐心等一个随时准备倒头就睡以避开这一切的人的啊!这明显是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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