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实验室那边的报告完成得差不多了。夏天就毕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去哪里工作。现在趁寒假有空就特地来看看你。”蒋柏跟唐思上了楼,不经意间看见唐思脖子上有几块鲜红的瘀痕,大惊失色,想问是怎么弄的。但是清楚问了他大约也不会说出真相。那看起来好像被人咬下的禁忌吻痕。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啊?”进到那间公寓后,蒋柏发现里面没有暖气,冬天的夜那么冷,唐思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嗯。地方小了点,不过一个人住差不多了。”
小房子里,唐思身穿那件黑色毛巾,搭配下身一条蓝得泛白的旧牛仔裤,来回走动着,拿东西招待蒋柏,高大身材散发出削瘦的气息。
蒋柏见到怪心疼的,因为他好像过得很不好的样子。
“差不多?”蒋柏觉得简直是差很多。晚上大活人睡在这里面会被冷死的。
“对啊,你忘了,我身体很好。”唐思为蒋柏泡了杯红茶,将一个电暖器拿到了蒋柏脚边。“壮得跟牛一样,不像你这么娇弱。”
“说得也对厚。”蒋柏脸红地承认。
两个人寒喧了几句说话。蒋柏告诉唐思是特地来陪他跨年的,唐思闷了一声,没多说话。
蒋柏又说:“跨年夜不如我们去看演唱会吧,或者去外面广场上倒数新年计时。”
他也答应了。但是语气都是敷衍的。
片刻后,蒋柏讪讪地问:“欸……唐思,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怎么会?”唐思现在最需要一个人亲近了。蒋柏来看他正好,只是他明白,他心里面很多事情,即使告诉了蒋柏,单纯的蒋柏也不会懂。
“苏玫的身体好点了吗?”蒋柏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的……真的结婚了?你想清楚了?”唐思条件那么好,真的跟一个癌症女人结婚,会很吃亏。但是那个女人是他养父养母的女儿,他们对他有恩,他无论如何都会承担这份责任。作为朋友,蒋柏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件事上帮到唐思。
“嗯。”唐思简短答。
“对了,最近在模特圈里发展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
“真的吗?”察见他眉峰间郁结的踌躇,“也不是所有人一进娱乐圈就大红大紫的。”蒋柏安慰他道:“其实走红了也不好,都没有私人空间。”
生活中,不是所有人都不甘心于平凡的。像蒋柏,就希望毕业后自己开间诊所、做个默默无闻的小牙医。蒋柏说完又觉得说错了,快速更正道:“我不是指责你的上进心。我只是想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明白,我从来没有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是……”唐思扯了一下嘴角。只是被一只疯狗咬住了,刚好是咬在心房的位置。
“有人欺负你了吗?”蒋柏到最后还是不能做到熟视无睹,忍不住抬起了唐思的手腕,为他怜惜地红了眼睛。他的手腕被人绑过,有鲜红缚痕。蒋柏记得很清楚,念书时侯的唐思,从来都不会是被欺负的那个。
“他是谁?怎么这么对你?不然你跟我回老家吧。别留在这里了。”
唐思是个弃儿。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被苏家花钱买下后,寄人篱下的他,此生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一起念高中的时候,蒋柏就知道了这一点。唐里总是藏着香烟。即使收那么多情书,他也从不跟女生交往。他喜欢一个人过日子,不开心的时候从来不告诉任何人。
“他为什么要绑你,你做错什么事了,他好好跟你说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chu鲁……”坐在窗边的蒋柏说着就搂住了唐思的腰,哭了起来。蒋柏很娘,念书的时候唐思就晓得了,刚升上高中那阵子,被外校的混混欺负了整整一学期,脸上整天挂伤。后来是遇到唐思,护着他,替他扛打架,在学校的日子才变得好起来。
“蒋柏,你干嘛,没有人欺负我,不要哭。”唐思安慰蒋柏。
“还不是欺负?你的手都被他绑成这样子了。”蒋柏泣声道。
“我……”唐思语塞。虽然唐思换了住处,但是昨夜,田心还是找来了这里。为难他的时候,他反抗了,搞得田心侵犯他的时候,又摘下脖子上的领带将他紧紧绑在了床上,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对他施虐的痕迹。
“不然你真的跟我回老家吧,我们一起回去过平淡的幸福生活。”蒋柏就那么跟唐思一上一下地拥抱在一起,姿态暧昧。这情形刚好被破门而入的第三个人撞见。
跨年夜,田心心情美丽地捧了大包小包的礼物来送给唐思,不料进来后,美丽心情瞬间挥散。“你们……”田心手里的东西落了地。“背着我在做什么?”
唐思如惊弓之鸟,快速地放开了蒋柏的身体,慌忙转身对田心道:“有话出去说。”
“他是谁?”
“一个同乡。”
“才不是。是奸夫对不对?”
“请注意你的用词,他只是我的朋友。请你疯得有一点底线。”
唐思拽田心下楼,田心不下,指着蒋柏骂:“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抱他?你是活腻了还是怎样?”
“你、你是黑社会吗?这么凶。”蒋柏吸着鼻子问。蒋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野蛮的人。而且他们都是男人不是吗?蒋柏不明白他干嘛要对唐思这般充满占有欲,表现得好像唐思是他的马子一样。
“跟我下楼去。”田心被唐思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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