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只轻轻一揭就揭了下来。
举到眼前,却是一张大约成人手掌长、三指宽的素底纸条,其上以黑色墨迹密密麻麻画有许多抽象的图案。
她正努力辨认着上头画的东西,下一秒,那些墨迹却于纸上倏地消失无形,差点没让她觉得自己是否是哭得太久所以眼睛花了。
这是什么东西,传说中的符咒吗?
谁给贴在她背上的?
——还能是谁哟。
抬眼看去,所见景象果然很快证实了她的想法。
卖药郎已从门外步入房内,站在她刚才所处的位置,细细观察着那排静立的长柜。一贯冷淡无波的昳丽面容上,秀致眉间微蹙,俨然有几分认真肃然的警惕神色浮起。
纤秀指间执着同样的素白符纸,只见他抬起食指,往长柜上隔空一点,其中一张符纸便腾空飞去,无声贴在了长柜上的某一格抽屉外。
触及木质板面的同时,有扭曲不成形的墨迹于空白符面上浮现,只无声游走了一会儿,便很快复又湮灭于空白之中,徒留的空白符纸瞬间化为灰烬,掉落在下方的地面上。
细长眉间的皱痕深了深,卖药郎迅速举起执有剩余符纸的手,冰蓝色袖间露出的手腕秀致白皙,微微使力扭腕一甩,全体符咒齐飞而出,瞬间将整一片长柜都密密贴满!
同样有墨迹浮现于每一张符纸上,这次没有再中途消失,反而齐齐勾勒出方才傅小昨所见的那种复杂图案。
密密麻麻的墨纹,缠绕覆盖了几乎一整面墙壁,看起来颇为渗人。
几秒钟后,墨纹消失,徒留白花花的符纸,无声贴服于柜面之上。
至此,卖药郎停下动作,转过头,再度将目光静静投过来。
这厢的傅小昨全程看着他动作,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完全不知所以然,这时面对上那依旧浸着凉意的神色,她终于忍不住下意识地、不着调想道——
……什么啊?
原来不是来杀她,只是来给柜子贴个膜吗……?
第7章 第7只妖·炼妖
“药郎大人,原来您是来处理这个柜子的啊……呃,难道它有什么问题吗?”
对上那两道凉嗖嗖的目光,傅小昨条件反射地巴巴挤出讨好的强笑,小心翼翼跟人搭着话。
其间她又朝贴满白符的柜面偷瞄了眼,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莫不是这柜子成了精?那也犯不着用这么大的阵仗来镇压吧?
卖药郎看着她,纤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眉眼间透出一种微妙难解的惑意:
“你又,是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小昨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吐字,他每停顿一下,她就也下意识地跟着顿一下脑袋,直到确定这段话音后面终于画上了句号,她才回过头去重新撸顺顿挫、组织逻辑、理解句意。
——简直像在听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说话的即视感……
傅小昨当然没敢把自己的联想说出来,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啊,我只是来给关在这儿的这只狗上药的……它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说着她指了指被搁在一边的药罐,“对了,这瓶药还是从您那儿买的,它到底是要内服还是外用呢?”
卖药郎瞥了眼她指向的药罐,冷声道:“都没用。”
……就算这只狗的确就剩半口气了,你身为一个郎中,用词也没必要这么直白吧?
傅小昨呵呵干笑,妄图拯救谈话气氛:“哈……哈,总要抱有希望的嘛,反正药都已经买了,试一试也不亏。”
卖药郎再瞥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颇有种嫌弃她的理解能力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个药没用。”
“唉?”她愣了愣:“所以是药效太轻了吗?那能不能给我换成更好一点的药?差价我可以补给你。”
话音刚落,傅小昨就见对方眉眼间顿时露出一种类似于“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妖怪”的鄙夷神色。
……什么啊,还是不对吗?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等——
呃。
总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傅小昨顿时十分纠结地、吭哧吭哧地、委婉地问出声:“嗯……药郎先生,这个药……它到底是个什么药?”
这厢的卖药郎轻巧地扬了扬弧度精致的下巴,昳丽面容不染俗尘,身处昏暗偏僻的小房间里,也丝毫不减其雅致美丽。
“助眠。”
……
——卖假药还卖得这么理直气壮是怎样!?
大概是她的神色过于怨念了些,卖药郎口上轻轻啧一声,颇不耐烦地解释:“你懂什么。只要还在这间房里一天,无论用什么药都救不了它的命。助眠药至少能让它少一些痛苦,愚蠢的小妖怪。”
傅小昨好不容易才无视成吨的嘲讽,抓住了这话里的重点:
“这间房间?这间房间怎么了?”
绯丽的细长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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