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芦雪已经走到门口,忽俏皮探出身子对我说:“上班不要迟到呦!”
“哦!——”我抓床,怒吼作答。
她同轻轻的关门声一阵消失。我“嘭隆”一下倒回床上,仰面用毛巾被遮住脸。
毛绒绒的堆叠中,我知道自己笑得灿烂,心里好像……甜甜的?
因为纪律,我不能随便过问程芦雪丈夫绑架案的案情。我想适当的时候,她会告诉我的。她愿意说给我听的,我都愿意听。那些她不愿提起的,我宁愿不知道。
程芦雪走后,我又在床上墨迹了一会儿才起。起床时,发现枕头湿了一块。也许昨晚我作了噩梦,是汗水,还是哭了?记不大清。
匆匆洗漱打理一番,在楼下叮叮铛铛逐渐热闹起来的巷口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腐脑。是微咸的豆腐脑,加香菜碎,加腌萝卜丁碎。嗯嗯,这很重要。
狼吞虎咽吃完,到这时,我已经开始想念程芦雪。
今天起得是多么的早,上班之前,我决定去程芦雪的花店。也不是一种决定,就是满心欢喜、自然而然、腾云驾雾地往程芦雪的花店去。可不能说我还醉着,我想我只是冲动。
清晨六点四十一刻,程芦雪果然不在店里。
刚跳下挤满中小学生的公共汽车,我站在空旷的步行街上,认出这间花店同昨天去的那座酒庄一样,都没有名称的标识。
低调,很像她。
花店右边是一家咖啡屋,有很多甜点的那种。花店左边是一家金店,有很多金子的那种。废话。
我一个人就这样在程芦雪的花店前磨磨蹭蹭,东瞧西看。也不走近,只隔着街瞧。待时间过到七点半,我一路小跑回车站赶公交。程芦雪说不要迟到嘛,而且我想我明天还会来的。
“你看你同学的笔录写得多好,简直可以收录教材!你再看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来到办公室,第一句完整的、很长很啰嗦的语句,是裴正裴队长拧着眉毛吐出来的。
“裴队您也太夸张,还有写笔录写入教材的!……我看我的也不错……可以当成负面教材。”看了一眼裴队的脸色,我机智改口。
“知道就好。”裴队长将我的几片薄纸往桌上一扔,只字未提借条的事情,我就当他收下了,并会帮我转交陆海啸的那份,嗯嗯。
“你。”裴正强调说道:“市中心玄武区派出所缺人手。当然,基层派出所总是缺人手的。你今天就去他们那里报到。以后,除非特殊情况,白天直接去派出所报到,下午下班前回局里再报一次到,然后回家。就是这样的流程,懂吗?”
“是,裴队。”我想想又问:“那……裴队,这样的流程是多久呢?”
“该多久就多久。”裴正将茶杯盖一拧,忽抬头道:“啧,怎么变这么啰嗦?赶紧的,拿好介绍材料,赶快去!”
大概最近很忙很多事,还都是很大的事,裴正不能回家多陪陪老婆,对不起自己的外号裴老婆。我感觉再旁敲侧击下去他该踢我了,急忙屁颠屁颠走人,最终也没有套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总局特训。
不特训就不特训呗,我还得活下去。
来到玄武区派出所,所内已经一片汪洋大海的场面。
“警察同志,我自行车丢了!”
“警官!警官!我家防盗门打不开啊,110打了十多遍,怎么还没人来开锁!你看我全身上下就穿这么条裤衩,我怎么上班去啊我!”
“我昨天给他家狗咬了,他为什么不赔?!不赔我就咬他!”
“我儿子刮了你的车?那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
……
我左推右挡,待办好基本手续,走出派出所,形同出入一趟桑拿。
带我出门的是一名老干警,名叫贡贺。
“年轻人好,年轻人好。”贡贺一边发动他那辆有些年头的桑塔纳警车,一边笑出满脸皱纹。他五十多岁快退休,四十岁那年头发就全白了。年轻时是当刑警的,有次追贼,给捅了一刀在后腰上,流光了半身的血。烙下不少病,比如夏天还会发冷。他一年四季穿冬装制服,从不脱外套,今天也一样,而我光是顶着大盖帽,就已经一刻不停默默在流汗。
“小姑娘,今天领你熟悉一下咱们的辖区。”贡贺慢慢打左方向灯,慢慢打左方向盘。
作者有话要说:
猫宁!~~~~
第12章c12
“玄武区很大啊……”贡贺慢慢打右方向灯,慢慢打右方向盘。
路过一个慢行路障,车在水泥突起上硌了一下,一颠,我的警帽忽又压在前额上盖住眼睛。
紧赶着扶回帽子,贡贺慢幽幽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别看咱们派出所统共百来个人,那是分布在相当大的区域里边,该管的事要管,还有消防啊,救护车啊,出了事都得前去协助。”
“嗯,嗯。”我认真听着。
“你们二分局不错啦,一般一个正科级分局,把辅警算在里面也就两三百号人,治安和刑侦两个大队加起来那才四五十个人。你们二分局光刑警大队就三个,哎呀,小姑娘,你要把握机会啊……”贡贺感叹。
“啊?贡,贡叔,我不是……”我这才反应过来,贡贺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但他的误会可能是对的,毕竟我虽然没有背上什么正式的处分,但确实是有种发配街头的意思。
我想到这里又一阵泄气,无心继续解释,只往座椅上一靠。
“年轻人,书念的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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