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当时册封皇子为太子时的表情略有一丝隐晦,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与殿下父子俩有何不解的冤仇呢。朝臣们都私下议论,陛下若想立皇子为太子,怕是早些年就该立了,只是差个名头而已。这次沐王甩手给了皇子一个机会,怕也是揣度圣意的结果。两件大事先后赶到一起,怕是要格局有变。朝臣们感叹,君心难测。
封后大典当天,除了丞相卓群未到场之外,就连支持立后的常昊将军居然也没到场。沐王前一天就感染风寒卧病在床,皇帝派了御医亲自诊探自然不能有假,后来沐王却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王府,皇帝龙颜大怒,以沐王欺君擅离京师为由,命常昊召集兵马准备挥师株洲了!
师云幸灾乐祸:“常昊出马,皇叔这次怕是要栽了。”
冯天章不明就里,疑惑道:“陛下为何如此盛怒?立后之事可是沐王与常昊将军鼎力支持,这才打败丞相一党,扶娘娘荣登后位,也才有殿下被册封为太子这个理由。”
师云道:“父皇心思难料,就连孤也不知他为何盛怒。但孤的太子位还不算稳固,是因为孤背后没有兵权依仗。而常昊一向不主张立后,必是心中反对的。孤也知道之前常昊与皇叔必定达成了什么协议,故而常昊才会在皇叔提议立后时推波助澜一把。而今常昊却领命调兵准备前往株洲,却是不知,他到底能否下得去这个手。若常昊偏帮皇叔,便是逆天子意的乱臣贼子,若他遵命行事,鹬蚌相争,孤就会渔翁得利,孤要等着这场好戏开场。”
冯天章笑道:“恭喜殿下,殿下的好机会就快要来了。若常昊灭了沐王,您便是他唯一的依仗,他不投靠您,还能投靠谁呢。”
师云满意地点点头,却道:“孤记得你有个小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冯天章不知师云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想到自己那鬼灵精的女儿他就糟心,刚硬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卑职是有个小女儿,芳龄十五,名唤溪,倾国倾城却是不敢当。”
师云却笑道:“孤听说去冯府提亲的少年郎都快将冯府的门槛给踏平了,冯大人就别谦虚了。十五岁,也的的确确是该出阁了。不如孤,给她指一门亲事如何?”
冯天章立刻俯首作揖:“既然殿下有此一意,卑职在此谢过。不知殿下属意哪家?”
师云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缓缓抬眸说:“常昊将军的侄子,常友人。”
“什么!”冯天章扑通一声跪地,苦着脸道:“卑职官职低微,怎能攀上常将军。殿下这是……”
师云抬手道:“此言差矣。常昊膝下无子,常友人虽是子侄,但自小却养在将军府,是常昊的心头肉。想必你也听说过常友人的特殊癖好,若非如此,以常家的权势,怎会轮到孤赐婚?常将军曾为此伤透了脑筋,孤这么做,也是想帮常将军解忧。”
借此拉拢常昊才是真吧,听殿下之意,怕是早有这个打算。若真能与常家结上姻亲,日后他必定飞黄腾达,纵横官场!冯天章想到此,连忙谢恩:“殿下如此厚爱卑职,卑职日后定效犬马之劳!”
师云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孤会派人去将军府告知此事,必要时,孤会亲自登门拜访,料想那常将军必定会满意这门亲事。”
未出师云所料,将军府内,常昊正着手准备调兵遣将之事,便接到太子府的人送来的这份“大礼”。原本盘踞在常昊眉宇间的阴郁因此扩散了不少,太子可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待陛下百年之后,这天下便是师云的。而常昊将要做的事情,也事关江山社稷,此时师云的来意被他摸个通透,他接了帖子,说道:“回去告知殿下,本将代小侄谢殿下恩赐。待本将征伐沐王得胜归来时,本将再请殿下过府着重商议此事。”太子府的人听了后,立即恭喜常昊,然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征伐株洲便是与沐王为敌了,常昊叹了叹,之前他与沐王的计划便是,无论陛下怎么主张立后之事,他和沐王都不做声,继续由丞相等众臣反对,逼陛下打消念头。谁知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师云的密函,不出所料,师云是想招揽他。过去几年师云没少对他行笼络之事,他却都视而不见。他认为自己已是天子之臣,就应该听天子号令行事。可后来,皇帝所做的一切令他失望至极,立后之事若非他死扛不表态,怕是皇帝早已将此荒唐之事昭告天下,如此,这昏君的名头是坐定了。
可常昊却是随师未明征战过沙场的,当年那场血染江山的计划,他也有份参与。他是亲眼目睹了师未明的狠辣铁血,故此深知师未明为了赫连雅可以不顾一切。但师未明却与上官阳不同,上官阳是可以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而师未明却是江山美人都要不计代价的得到。若谁胆敢逆师未明的意,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常昊只能先下手为强,当下就联络沐王赞同先前的提议,主张皇帝立后。依常昊的性格,突然主张此事沐王自然有所思量,怕是常昊已存了不臣之心,诛杀圣君难,但若诛杀一个昏君,却是容易的很。
赫连雅最近忧心忡忡,她思量先后总觉得对不起昭儿。三月是她的女儿,为了三月而牺牲昭儿,这岂非太过自私了?
师少松看出赫连雅的不安,递了杯茶给她,说道:“让昭儿顶替你的这个主意是我出的,她就算怨,也不该怨你。”
赫连雅只得轻叹一声,却想到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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