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牧分明就看出她的意图,此时被她咄咄逼问,一时竟不能奈她何。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她突然在他面前落了泪。
席牧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顷刻间,她手掌上出现了很深的刀痕,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你……”他明白了,她要陷害他!
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越王却醒了,疲惫的声音传来:“无衡,你是不是又跟青儿闹了?”
“我……”他张口要答,谁知身旁人抢先一步,如蝴蝶般翩翩扑到床榻,眼泪如断珠似的,一张小脸慌张煞白,哭道:“义父救我!”
“青儿你这手……”越王看到她血流不止的手掌,撑着身体爬起来,朝外叫喊,“来人,快叫太医!”
因着越王不欲宣扬病况,所以下旨让宫人休沐过节去了,现在想要使唤人,就受阻了。
看渐青抽噎着,他看得心都化了,忙安慰她,“别哭别哭,你告诉孤,是怎么回事?”
越王生着病,头晕脑胀的,本来睡得好好的,就被席牧进来时的动静吵醒了,醒来就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有手上的鲜血,他一看那鲜红,头就更晕了。
渐青毫不客气,抽噎着说:“席将军要杀我。”
“什么?”越王震惊,看着她流着血的手,忙撕了床幔给她包扎,然后叫来席牧问罪。
席牧看着眼前那张怯弱的小脸,心中愤怒,见王叔如斯听信她,又感到无限悲凉,他索性不辩驳了,承认道:“正是我伤了她。王叔想如何罚我,我全盘接着。”
越王第一次见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心下奇异,难道是另有蹊跷?
看越王沉吟着没有处决席牧,渐青轻声道:“席将军厌我憎我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也不喜他,但我不至于为了让您处决他而伤了自个儿。”言毕,她捂着胸口轻咳,露出一截藕臂,玉白的手腕上赫然显示一圈狰狞的印痕。
越王瞳孔紧缩,这指印,绝不是她自己的,看来席牧伤她一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看他犹在思量,席牧心一松,看来王叔还没有对她的话十足深信,便说:“王叔可愿意听侄儿解释?”
“义父兴许是忘了,数月之前,席将军曾挥剑断我鬓发,险些伤我性命,如今持刀伤我的手,也不无可能了。所以,席将军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渐青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越王闻言,便知她在翻旧账,对之前他没有处罚席牧而耿耿于怀,所以今天,他不罚无衡是不行了。
他暗叹口气,看向笔挺地站着的席牧,“无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席牧心情沉郁,他都要给他定罪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我无话可说。”
越王摇头,转而问渐青,“你想如何罚他?”
渐青露出一丝挣扎来,吁出口气,闷声道:“虽然我与席将军不和,但他名义上也是我的堂兄,如此我不好太过了。”
越王以为是她女儿家心肠软,要放过席牧,嘴角上扬,“孤就知道青儿是个懂事的女孩儿,孤……”
“义父,我不欲罚他,但没说过要放了他,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渐青第一次打断越王的话。
越王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是亲侄子,一个是乖义女,叫他难以抉择,“那你打算怎么做?”
渐青背过身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好,孤这就下旨,令无衡两月不得入宫!”越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是禁足,没什么大不了的。
席牧却焦急起来,“王叔!我宁肯严惩受罚,也不要禁足!”
越王瞪了他几眼,心道这小子真不识抬举,让他在家轻松两个月不好么,怎的还非要严惩?
这时,温公公带领一干内侍进来了,越王让人把他带出去,然后宣太医为渐青瞧瞧伤势。
席牧被内侍拉下去时,接收到虞渐青投来的挑衅目光。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这虞氏不让他进宫,必是近日有所行动,怕他的存在会碍事。
可惜,无论他这时说什么,王叔都不会听信他了。
渐青看他黯然的眸光,心情好了几分,忽然他抬了眼,猝不及防与他寒戾的眼神相触,渐青忍不住颤栗。
这个人,是个久经沙场,浴血厮杀的军人,绝不是她可以牵制抗衡的。
她目前居于上风,不代表永远可以压过他,保不齐哪一日风水轮流转……渐青不敢想象落到他手上的场景。
今晚,他们彻底撕破脸面了,两个月后再见,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她必须在他离宫的这两个月里,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
自从宫中安插了眼线之后,与宫外的联系就方便许多。渐青写了密信,叫那人传到宫外。
这一次的计划是,势必挑起各地藩王的叛变。
作者有话要说:
☆、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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