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形成的自然地貌景观有着其独特的属性和构造,在正常情况下,任何地质变化都是以万年为单位发生着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剧变,所谓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
在短时间内太过剧烈的地貌改变则可能引发难以预知的危险,因而,为了减少这条新开河对霍山自然环境附带产生的不良影响,林旭特意将赶山鞭的威能压制在最低限度,他是宁可自己多费些气力也要免除未来可能发生后患的弊端。
好在林旭本身是地祇,对于地脉走向了然于胸,只要不求速成冒进,预料之外的失误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山神庙的裨将们轮班率领着阴兵负责清场维护秩序,一切无关人员靠近这片施工区域都会碰见鬼打墙的灵异现象,靠着下属们无微不至的配合,林旭才得以完全不受外界干扰地施工。
工程在继续,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九峰镇附近地区的雨势丝毫不减弱的迹象。为了赶工期,林旭昼夜不眠不休地挥动着赶山鞭,一路朝着东方大海的方向重复着这些单调乏味的机械动作。
遵照着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近的施工原则,林旭一开始选定了位置偏南,与淮水走向几乎平行的东流河道。这不是他不懂省力,直接借用淮水,而是淮水自身的河道容纳不下那么额外的雨水进入。假如硬要用淮水来分洪的话,势必酿成殃及全流域的特大洪水,届时淮南、淮北诸州郡都将化为一片泽国,沿途万千人畜田宅皆被滔天洪水吞没,天晓得这样会惹上多少因果。正因如此,林旭业已无力顾及在这场百年不遇的大雨消歇后,凡人突然发现家门口多了一条笔直如尺规的崭新河流时,他们究竟会作何感想了。
面对着这条新开河的艰巨工程,此刻林旭心中唯一固守的信念就是要快,一定要快。
霍山那边的雨势毫无减弱征兆,神术再强也不可能永久压制住越积越多的洪水,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真切体会到,时间就是生命啊!
“哗啦!轰隆隆——”
随着一束微弱的白光从赶山鞭上投射而出,前方这片灰白色的坚硬花岗岩质地山脊应声垮塌下来,疾速坠落到山下的石块如房屋般大小,它们相互撞击摩擦,形容为声如雷吼一点不为过。
“成了!”
在半空中远眺着显露出一条豁口的山脊,林旭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摆开这块绊脚石,前方只剩下几十里路全部是一马平川之地的沿海平原,他距离最终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突然间,林旭觉得一阵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霍山那边的洪水压制不住了。
这时,伴随着阵阵好似极地冰层开裂的巨响,原本被阻挡在霍山中的洪水,一股脑地倾泻而下。好在林旭已经打通了最后一道呈南北走向的低矮山岗,再往前是沿海平原地带。当在霍山中蓄势已久的洪水咆哮着冲下来,那惊涛骇浪般的湍急水声远达百里之外。狂暴的水流瞬间占据了几条小河的天然河道,随即又汇合为一条水势更为庞大的河流。
由山势高悬的霍山倾泻而下,肆虐奔流的洪水好似猛虎下山,威势骇人至极。
力可开山裂石的汹涌波浪,顷刻之间将沿海平原地带分割成了互不连通的一个个孤岛,翻滚咆哮着卷起浑浊的浪花漫过了农田和道路,径自奔向不远处的那一片蔚蓝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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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多日阴霾的天空,此时呈现出使人感觉心情沉重的铅灰色,星星点点细碎的雪花,由天空中寂静无声地飘落。
在天柱山下的旧山神庙前,几株枝干曲折的古梅树枝头微微绽开细小的粉红色花蕾,在这一片寂寥空旷中显出了一抹难得的鲜亮之色。
经历了紧张忙碌的又一年之后,林旭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休憩时间,他有时间思考之前过往的种种经历,总结其中的得失成败。
端坐在旧山神庙的庭院中,摆在林旭身前石桌上的红泥小火炉上面坐着冒出嗤嗤地白气的水壶,旁边一杯温热的清茶则在白瓷茶碗衬托下现出了翠绿如新叶的娇艳汤色。
在地球上,人们认为拥有智慧的人类和依靠本能行事的动物,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具有思考和计划的能力。据说人类也是唯一能长远地考虑尚未发生的事情,并且作出远景规划的物种,而其他的动物则完全不能理解时间的意义。遑论计划好未来的生活,并且使之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这种行为几乎可说是人类的专有技术。
如今林旭所在的这块片界,虽说大体上跟原先的世界还算一致,许多的山川地貌,乃至于人文风情都极为相似,不过许多的东西还是出现了无法回避的巨大差异性。
林旭所必须要思考的课题是如何着手改造这个陌生而神奇的世界,以便使自己获得更大收益。
毋庸置疑,神祇需要愿力,而愿力来自于信徒的香火,信徒的数量多寡和虔诚与否,直接决定了香火的兴盛和衰败。
关于虔诚,这个说白了只是态度问题,非常的个人化,所以难以量化计算,因而增加信徒群体规模就成了神祇需要考量的首要因素。
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农耕时代,如果要养活那么多人口,首先就必须满足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起码的衣食住行是一样都不能短缺的。
假设林旭全面引入地球的新技术,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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