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除了震惊,还有些沮丧,玄靖的武考毫无疑问地通过了,也就是说,只要玄靖的文考成绩不是烂到三等丙的地步,那么即使费城是经略院的太尉,也不能阻挡眼前的少年进入经略院。
而更让费城觉得不爽的还有一点,往年经略院淘汰学生比例最高的左威卫大营训练,对于玄靖来说,却如同在自己家中度假一般惬意。
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是一代神君的传人,那么算起来也是石庭君的师弟,而石庭君正是左威卫的上将军,这少年到了左威卫大营中,怎么可能不受到石庭君的优待?
其实费城对于玄靖也说不上有多讨厌,这少年虽然做事的‘性’情锋利了一些,但是终究没算太出格,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脾气秉‘性’都好的?
但是费城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费房考虑,他把持经略院已经有些年头了,可以这么说,九州之内只要是出‘色’一点的世家青年,倒有一多半都是费城的‘门’生,可是这么多年来,费城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玄靖这样的年轻人。
一旦玄靖将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费房在九州遇见玄靖的时候,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现在费城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去再看看玄靖的文考试卷,看看能不能在这里面再做些文章。
……
“嘿嘿,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费城在经略院中看着玄靖的卷子,暗暗在心中摇头,当年荒州一战,费城就曾经作为牧云团长老之一参战,至今费城都不愿意回忆那场战争的惨烈。
多少远比费城和玄布还要优秀的牧云武士,在昆仑墟宗主的面前,如同蝼蚁一样被碾压,那些场景,即使现在还经常出现在午夜的噩梦之中。
当年荒州之战中,玄布使用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利用镜都的高墙堵住霜狼骑兵,最终引得对方的主帅坐不住了,终于在城下之战中,玄布阵斩昆仑墟历史上最伟大的宗主,霜狼部落孤木难支,不得不饮恨撤退。
这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是九州之中只要有点见闻的年轻人,都还是能够熟知当年的战争情况的,经略院的文考试卷‘抽’选,也不是费城能够左右的。
既然玄靖选到了这张卷纸,只要玄靖答得不是太离谱,费城也绝对不敢在试卷评测的时候做太明显的手脚。
但是现在摆在费城面前的卷纸,玄靖在武事论考这道题中,居然选择的是霜狼部落的统帅,并且对当年的战争详细论述,认为不论是霜狼部落的领还是昆仑墟的教宗,当初都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他们认为柔然根本不可能守住镜都,所以盲目地主动攻城,最终导致主帅殒命,功亏一篑。
在玄靖的试卷中,他认为当时的镜都已经人困马乏,城内粮草不济,只要霜狼军团的统帅们能够再坚持一个月的时间,围而不攻,到时候镜都内的几大汗王必然内‘乱’,镜都就可以不攻而破!
费城在心中暗笑,这样的答卷,肯定和标准答案相去甚远,现在费城完全可以在这道题中给玄靖判零分,而根据经略院文考的规则,如果文考不能达到二等,那么即使武考全部合格,也不能进入经略院学习。
事实上,如果费城在武事考这道题上给了玄靖零分的话,那么除非玄靖将前面所有的考题全部答对,否则是根本不可能达到二等的,也就是说,玄靖已经肯定不能进入经略院了,这在经略院的历史上,也还是头一个吧!
费城提起朱笔,毫不犹豫地在玄靖卷纸的九州武事考一栏上写下:“文不对题,不予计分!”八个红字。
费城批完之后,喊进来一个经略院的都尉,开口说道:“今天的这个学生,虽然武考成绩优秀,但是文考却没有通过,你看看他的卷纸,连二等都达不到,还是算了吧!”
这名都尉一听,心中有些遗憾,毕竟像玄靖这样,武考‘门’‘门’都能拿到一等甲的学生,这些年经略院都还没有见过,真是可惜了。
都尉拿着卷纸,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随手翻了翻,他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脑残成什么样子,这么简单的试卷,居然没能通过,半晌,都尉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仿佛白日见鬼一般,看着太尉费城说道:
“费太尉,这卷纸……”
“怎么了?我批的不对?”
“属下不敢,这九州武事考一题,该生选择了霜狼领一方,就算太尉批零分,也说得过去,只是太尉,属下的意思是,就算这一题被判零分,但是这位学生的试卷成绩,也已经达到了二等,按例,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
“你说什么!”
费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考试卷的命题他是知道的,只要武事考一题被判了零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能够达到二等,就是前面所有的题目全部答对,错一道都不行!
刚才费城只看了玄靖试卷的最后一题,他觉得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不出一点差错,所以这份试卷前面的题目,他根本就没看,可是现在按下面的都尉所说,难道那个白的少年,真的是不世出的天才不成?
苍龙之力的传人,莫非真的可以横行天下?
费城从都尉的手中接过玄靖的试卷,从前到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终于,费城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靠在椅子上说道:
“既然如此,通知那个少年,准备在六月二十,到左威卫大营报到,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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