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激动又期盼,至少她愿意向自己坦白了。
话音刚落,旁边冒出一个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初苗叔叔,你们在说什么?”循着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正瞪着双好奇的眼睛,视线滴溜溜地在他俩身上打转。——因为是家宴,常年离京在外的长公主花蕊一家也在。花蕊是小丫头的娘,比秋衡要大上十来岁。两姐弟感情不算亲厚,但也是文帝与昭成皇后文氏传到这一代仅存的两条血脉,所以格外珍惜对方,比永平帝膝下两位长公主走得更近一些。
三岁的小丫头是花蕊最小的女儿,平日里宠得紧,这会在席间钻来钻去,也没人多说半句不是。钻来钻去,她便钻到帝后二人中间来了。见有漂亮的姐姐对她笑,小丫头挪不动步子了。她扑到梓玉怀里,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姐姐”,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来蹭去。
梓玉已经二十有一,寻常女子到她这个年纪早做了母亲,可她……心头一软,梓玉将小丫头抱起来。
秋衡很不大高兴,抗议道:“差辈分了,知道么?”
小丫头拱在梓玉怀里,肆无忌惮地冲他扮鬼脸。
秋衡没脾气地笑了,这一天生的闷气,到这会儿,终于彻底消了。
他看着梓玉满脸疼爱的模样,暗搓搓地想,朕要和梓玉生儿子,嗯,女儿也不错。
对面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久,秋衡不满,也凑了过来:“有这么多话说?”小丫头哼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撇嘴:“初苗叔叔,我们在说你的坏话,你不许过来!”
秋衡哑口无言,暗忖还是不要女儿了,省得她们母女俩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偏偏骂不得打不得,只怕宠得无法无天!他轻轻点了点小丫头的脑门,将她抱回怀里逗了一会儿。不知情的,还只当他们仨是一家子呢,当即有人心里酸溜溜的,太后看在眼里却只是笑。
宴罢,梓玉亲自送花蕊一行出宫,秋衡则送太后回宫。
雅韵斋里,太后说到那个伶俐的小丫头,笑得合不拢嘴,可笑完了又忍不住叹气:“初苗,哀家只盼能含饴弄孙,你……”这是她的心事,也是皇帝的心病,秋衡垂眸,想到自己逝去的几个孩子,当即有些压抑。太后看在眼里,咽回想要说的话,瞬间改口道:“这也是你父皇的遗愿,你别太意气用事。”先帝更是秋衡的死穴,她得利用这一点顺利将良辰推到皇帝跟前。
秋衡神色愈发落寞,他从太后宫里出来,没有要肩舆,只想独自走一走。
他每次思念父皇,就会去御花园,今日亦是。那儿承载着他所有的童年,以及与父皇之间为数不多的思念。他想将这种思念留给自己的孩子,可是,至今未如愿。
明月躲到了云里头,夜色深沉,太液池水黑黢黢的,岸边万千柳条垂下来,像是一道又一道柔柔的门。在这样的黑暗里,秋衡任自己徜徉其中,柔软的柳枝拂过他的脸,带来微微的痛楚,却能缓解一些心里的苦涩。
半昏半明之间,远处的柳树底下站着个人,将柳条稍稍拂开,秋衡便看到一个女人,隐隐绰绰,看不清服饰与妆容,可那抹窈窕的身段他极为熟悉,就连那站姿都是梓玉独有的,高贵又威严!
秋衡轻手轻脚上前,从后头拥住她哧哧笑了:“你怎么这么快?姐姐他们走了?小丫头还乖么?”那人并不接话,他心头微动,俯身凑到她耳边问:“梓玉,你刚才想对朕说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那人方缓缓回过身,唤了一声“陛下”。
他二人的脸挨得近,此时虽然无月,可那人有一双翦水秋瞳,水汪汪地望着皇帝,宛如蒙上了一层细雨,眼尾轻轻往上勾,平添许多的温柔,不如梓玉那双凤眸凌厉。离得这样近,秋衡终于看清这人的模样,面容很美,称得上艳丽,神情却又清冷,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是?”秋衡蹙眉。
偏巧身后来了一群人,钱串儿见到来人,急得团团转,连忙大声请安:“奴才参加皇后娘娘——”声音大的就怕有些人听不见。
秋衡闻言,连忙放开怀里那个人,两人身子却还是依偎在一处,贴的很近。
梓玉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离得远,看不见女人的面容,只知道他二人并肩立在树下,方才还搂在一处,听见她的名号才迫不得已分开!
像是惊扰了一对tōu_huān的鸳鸯,自己只怕在旁人眼里可恶至极呢!
心里像是被什么捶了一拳,有些疼,又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愈发难受了,梓玉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原来一个月过得这么快……
她福了福身,急忙转身离开,生怕再待下去就挠那人一脸的血。
秋衡知她定然误会了,连忙拔腿追了过去,可身后那人却也刚烈,直接跳进了太液池,哗的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这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秋衡一惊止住步子,目瞪口呆。一时间,救人的救人,呼号的呼号,皇帝自然还是想去咸安宫找梓玉解释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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