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飘满中庭,自被驱逐回老家已经过了数月有余,但李固一想起那天的事,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听到少爷起身的秀儿,连忙走了过来,李固不耐烦的从她手里接过衣服,便走了出去。看着满天的飞雪,李固想起京城中一起玩闹的同伴,和他们一起堆雪人。
远处,一点亮光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那是一群巡夜的士兵,虽是大雪,但仍都披着蓑衣尽忠职守。
李固虽是幼小,但仍是发现了最近府内的士兵增多了,并且空气中多了想莫名的味道。他找薛叔叔问过,但他说没事。李固毕竟还小,也就信了。
李固看了会雪,感觉有些倦了,便起身回房去,待刚躺下。忽的,就听到外面乱作一团,接着房门便是一开,李固抬眼望去,只见薛叔叔走了进来,对着李固说道:“公子,快些起来,跟我走。”李固心里一紧,赶紧匆忙穿上衣服。
李固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中庭里站满了军士,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庭院,光如白昼,而外面充满了厮杀声。他看见薛叔叔站在不远处,旁边站着数个身穿明光铠的将军,他方才注意到薛叔叔也是一身铠甲。
那几个将军看到了李固,其中一人喊道:“固侄子,快到这来。”李固赶忙小跑过来,他发现叫他的是他季父①李敏,他忙道:“季父,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本来很爱开他玩笑的季父,这时满脸着急:“干什么,逃命。”
薛文远这时开口说道:“今恒山军以大兵围我,我虽命将士于府外抵挡,但不可久远,久必有失,现在只有杀出渔阳,方得一线生机。”
李敏突然道:“可恨那渔阳太守单于信,我李家待其不薄,拔于士卒之间,今日若不是他反我李家,我等也不会落入如今险境,仁人一切都靠你了。”
薛文远点点头,转身站在诸将士面前,喊道:“诸位,今日处死生之地,前则生,退则死,尔等效力于我麾下,可愿随我杀出去。”
“将军即不弃我等,我等愿随将军”众将士回应道。
“好,随我出征”
薛文远回过身子,对着李固说道:“公子,你随你季父一起,千万别走丢”
“恩,我知道了。”李固刚才所见让他热血沸腾,刚才所说的已经是拼命压住内心。
李敏走过来,抱住李固,说:“别怕,一切有我在。”
众人纠集起来,张文远下令道:“诸将听令,李毅领前部随我于前陷阵,王铿你领弓弩手,待开门之际,攒射敌阵,马援、郭兴、乐毅你等三人与我为诸军前。敏公,你带着一部人马好好保护公子。”
“吾等遵命”
大门吱丫丫打开,王铿大手一挥,百余只弩箭从门口射了出去。外面只听得哇哇惨叫。
“杀”
薛文远手持长槊,带着众人跃出去。薛文远手中长槊如同蛟龙一般,所当无前,门口围的满满的士兵经过弩箭打击,本就疏疏零零,再经众人一冲杀顿时杀出一片路来。
恒山军节度使云麾将军护军朱黎站在百余步外,见众人冲出,哈哈大笑。
“诸位,今日正是立功报效朝廷之际,李璟等人谋反被诛,剩下此等余孽,诸位助我杀敌。”
“折冲都尉王卿之,你帅本府迎击于敌。宁远将军李伟你帅两府围歼于外。哈哈贼人命不久矣。”
薛文远手中的长槊越来越重,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多。薛文远是越杀越多,心中不禁感到大事不好,怎么办?
忽然,他见百余步外,有一中军大旗,远远望去只见那处有十余将军,他心里一横,改变方向,大呼诸军随我冲杀。
远方,朱黎看见乱贼当前有一大将,勇猛无双,手下无一合之敌,便问身边的人:“贼军中在前的那人是谁啊?”
“禀报将军,此人乃涿郡薛文远薛仁人,曾任明威将军。”
“久闻李璟手下有一良将,文武双全,想不到竟在此处遇见此人,果然名副其实,诸军万勿放箭,我要活捉此人。”
李固在李敏怀里见人血横飞,吓得早已昏了过去。李敏见此,便把李固交给副将常思手中,快步冲到薛文远身边。
“仁人,此刻大军围困,我等根本冲不出去,我见百步之外,有将旗,此必敌之中枢,我等夺旗斩将,方可得一线生机。”
“敏公与我所想不谋而和,此旗看我为敏公取来。”
薛文远说着长槊一抖,一旅帅便被刺于枪下。
“哈哈,仁人豪气,老夫愿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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