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水拿着钻戒,呆若木**。
夜帝叹口气,慢吞吞将椅子往后推了推。逐水眼角扫到他的动作,一惊之下跳起来按住他的手,“不用,不用,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夜帝如果屈膝,会不会立刻有雷来劈她?
夜帝顿了顿,看看紧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忽然低头含义不明的笑了笑。
逐水讪讪收回手,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青盈轻轻勾近逐水的手腕,被钻戒璀璨的光华耀到了眼,她抿嘴笑道,“果然是求婚呢,逐水,恭喜你了!”
逐水再次被“求婚”俩字惊到,青盈在她耳边轻语,“本来这两天,我还担心你要放弃参加比赛了呢,没想到你早想到这么好的解决办法了。逐水不愧是江家最令人期待盛放的紫罗兰呢!”她捏捏逐水的手,悄悄笑着道,“夜帝大人确是千载难逢的良配,嫁给他,不说别的,就是眼下你要求越级进决赛也不会有问题呀。”
逐水心思恍惚的握紧钻戒。江家最令人期待盛放的紫罗兰……遥远到令她遗忘的评价,她只记得,在她过往十八年的人生路上,想要得东西,都需要千辛万苦的去争取,而能不能成功,又只是天意。然而突然在这一刻,她只需要轻轻的点头,前途便布满鲜花,一切的渴求梦想更是唾手可得……
青盈见她呆呆出神,倒是有点担心起来。这么好的机会,逐水不会是要拒绝吧?她先前一直为哥哥拖累到逐水而内疚,此时衷心希望面前的女孩能实现梦想。她苦恼的望望逐水手中的钻戒,却刚好扑捉到指环一闪即逝的光泽,心中不由‘咦’了一声,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
“夜帝大人,这个戒指的环是东门蔓作得么?”青盈想了想,终于轻轻问道。
夜帝眼睛似还盯在逐水身上,闻言懒懒道,“好像是吧。”
逐水听她问得奇突,不由道,“东门蔓是什么?”
夜帝淡淡道,“没什么。”
青盈放大胆子,“当然有什么!东门蔓是很珍贵的木材,木质坚硬可比金属,触酒则散出异香,可令人保持清醒,纵千杯而无醉意。”
逐水“喔”了一声,知道夜帝有得是奇珍异宝,他既然说‘没什么’,她也不用放在心上。
青盈却接着道,“不过最珍贵的,当然是夜帝大人选择这种材料时,蕴含在其中的深切心意。”
“还有深切心意?”赵雷刚刚恢复意识,听到这里,仿佛又要再呆过去了。
青盈害羞的笑笑,“东门蔓,典出诗经里的《出其东门》……今天既然是夜帝大人求婚,当然要他念给逐水听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夜帝身上。
夜帝顿了顿,低低笑着,“那么小逐水,你要我念给你听么?”
逐水眨眨眼 ,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嗯,好吧 。”
夜帝想了想,终于缓缓道: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逐水g本一句没听懂,然而他没有起伏的声调,却像无形的指尖抚m过人的肌肤。偶尔,他会在奇怪的音节末微微抑扬,像诡异的激情一燃即逝,却刹那烙在人的心间,令千姿万色焚作灰烬。短短几句曳然而止,逐水只觉身上还存留奇妙的惊颤,每一g寒毛都直直竖在那里。
青盈却拍手赞道,“夜帝大人好生含蓄浪漫,逐水你一定很感动吧。”
逐水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呃”了一声,在青盈耳边悄悄道,“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青盈怔了一下,悄悄在她耳边解释,“这首诗是说,不管世间再有多好的女子,在夜帝大人心中,都只有你一个。”
逐水顿觉十分不可思议,连带怀疑青盈的古文理解能力。狐疑的抬头看向对面,夜帝柔声道,“青盈说得没错,像香草如茅花的女子都太脆弱,玩起来不趁手,自然非我所好。要像小逐水这样,有魄力给我戴绿帽子的才可我的心。”
赵雷“扑”得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青盈绝望挣扎,“綦巾,是暗绿的头巾,不是戴绿帽子啊!”
而逐水已经石化,喃喃道,“夜帝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这世上没一个女人有这种胆量。”
夜帝“嗯”了一声,安详的道,“这么说,小逐水,你的回答是‘不’了?”
逐水震了一下,“我……。”眼睛垂向戒指,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事,连自己都不明白起来。
夜帝再次含义不明的笑笑,“那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么?”
逐水抬头,茫然重复,“一个晚上?”
夜帝微微点头,“明早我等你的答复,今晚先不谈这个了。对了,我答应要请你喝啤酒,你喜欢黑啤还是淡一点的?”
“黑啤。”逐水机械的回应,对夜帝没有相逼,心中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失望。
夜帝唤来侍者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回头对逐水道,“啊,忘了和你说了,戒指收好,小心别弄丢了。”
逐水自嘲,“我就是丢了小命,也不敢弄丢夜帝大人您的东西啊。”
夜帝淡淡道,“我倒没有什么,不过那个戒指环的材料比较特殊,如果被除你以外的人戴,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逐水吓了一跳,“出人命?只是戒指而已,夜帝大人会不会太霸道了点?”
夜帝沉默了一下,柔声缓缓道,“窃以为,如果我要抱过小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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