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尸的,经江知府查证,那人身上挂着江濡从小戴到大的玉佩,应当就是云仙城中无故失踪的江大人。
当时消息传来,雷月若正在府中与小苑一同刺绣,听下人们说江濡死在禹城时,手中的针线落在地上,绣绷撞地散开,白色丝绢上绣了一盏莲灯,莲灯栩栩如生。
无事斋照常开张,只是向来喜欢过来看书的雷家小姐许久不曾来了,城中接二连三有人被火烧死,也未在众人心中留下多深的痕迹。毕竟日子照常要继续,爱看书的人便来无事斋中看两本书,不爱看书的,提到无事斋,便是一句:那家开张时死过一个人哩!
只是若要说到生死之事,还有怪的。
就在不久前,雷府小姐与知县江大人一同失踪的前一天夜里,云仙城外十里长溪旁,二十多个人拿着火把找人。
“找谁?”喝茶的听见旁边有人说着故事,于是凑过去多嘴问了一句。
“嗨!不就是城北药材铺吴家那小子嘛!”对桌的人嗑着瓜子道:“吴家那小子从来没让人省过心,从小到大都顽皮得很,偏生的聪明,他们家人也纵容他,都快二十了也未娶亲。前些日子城中不是放过花灯?他说要去捞人家姑娘的花灯,若抓住个有缘的就顺着灯去找人家成亲。”
“后来呢?”喝茶的人问。
“后来?有谁大晚上跑到城外十里长溪去捞花灯的?那即便是城中姑娘家放出去的,能流到那儿的也少了,他偏说那般远还能捞到才是真有缘的,结果一失足掉进水里了。”
“死了么?”
“一日一夜不曾见人,被大伙儿捞上来时都发白了,他们家人找到的时候身体冰凉,手里抓着一个花灯,被水冲上岸了,不过说来也奇,他娘趴在他身上哭了几声,他又将水咳出来活了。”
“还当真是奇了!”喝茶的问:“他既捞到了花灯,可去找人家姑娘了?”
“哪儿啊,那花灯上就一排字,根本没落款,上哪儿找去?而且泡了大半夜的水,身体都不好了,被爹娘关在家里养病呢。”那人笑说。
“一排字?”
“是哟,我就记得一句,什么……眉眼盈盈处。”
“唉,最近咱们云仙城事儿多,要不了多久新任的知县也到了,也不知新知县是何性子,这些旧事儿还是不提的好。”
茶楼人群散去,小二弯腰擦桌子,将方才在这儿闲聊的人喝过的茶杯收拾了,干布擦过,就像没人来过一般,什么痕迹也没留。
雷月若与江濡的缘分,终究浅薄,即便是姜青诉有心,也无法再多干涉。
无事斋暂且留给钟留打理,更要他留意之前在云仙城中出现过的那个人,能造出人鬼书,还能从单邪手中全身而退,必然不简单。
姜青诉与单邪还有沈长释将苏裘带回了地府,便要领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苏裘自知有错,也甘愿接受惩罚,得知单邪给他判的果然是要去地狱受刑,只能认命。
只是他对交给他人鬼书的人只字未提,这一直都是姜青诉与单邪不满的一点。
本来带苏裘去地狱是沈长释的事儿,不过这回姜青诉代劳了,为的还是想要在苏裘入地狱前,试着套话。
单邪在路口与她分开,径自往十方殿的方向走,苏裘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眉心微皱。
等单邪走了,姜青诉才道:“你也知这次因你害了多少人,现在受此惩罚,也是咎由自取。”
“我知,我认。”苏裘道。
姜青诉抿了抿嘴说:“我瞧得出来,你的本心不坏,至少做这些事前,都是为他人着想,此番去到地狱,你受刑不重,很快便能放你出来重新投胎转世,但在此之前,你若不将指使你的人说出来,我若不将此人抓住,你可知你的死,便没了意义与价值。”
苏裘微微皱眉:“我不能说。”
“你护着他,可想过你只是他的棋子?”姜青诉焦急,眼看地狱就要到了,入了地狱,他要受刑,只会重复生前痛苦,关于死后做的这些事,一丝也想不起来,届时便晚了。
“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苏裘出现!他们皆如你这般,好心办了坏事,让更多的人饱受痛苦与折磨,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这是你要的公正吗?”姜青诉的手轻轻拍在对方肩上:“哪怕想想雷月若,你若不说,她知你事,能置身事外?”
苏裘脚下一顿,他嘴唇颤抖,看向姜青诉的双眼带着不解与惧意:“我说了,你信吗?”
“我信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所以只要你敢说,我便信!”姜青诉道。
苏裘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地狱走去,只留声音:“我不知那人叫何名字,只见过他的脸,与你身边的黑无常大人,一模一样。”
话音落下,苏裘已入地狱,被鬼差压了进去。
唯有姜青诉在地狱门口怔住,迎面吹来了一阵轻风,这还是她在地府头一次感到寒冷。
第113章 双生仙:一
大昭京都办了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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